“陛下,您怎么样?疼不疼啊?您自小哪受过这么严重的伤啊!”
王总管捧着文德帝鲜血淋漓的双脚,哽咽出声。
他是真心实意地心疼,这些个人哪里知道陛下小时候过得有多苦!
文德帝沉默了片刻,思绪仍有些混乱,脑海中不断闪过昨夜的片段,以及尘一大师之前的种种反应。
突然,他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皇后呢?尘一呢?一定是他们在害朕!”
“去,去把他们给朕抓来,立刻,马上!”
说完,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挺直的腰板与肩膀无力地耷拉下去,仿佛精气神都被抽走了一般。
……
锦娘盘膝坐在房梁上,将文德帝发疯的场景从头看到尾,口中啧啧不停。
她倒是对这个帝气越来越稀薄的小皇帝没啥兴趣,反而是那个见过几次,总是被欺负、被辖制的小皇后,正经挺厉害。
谁能想到小皇帝的心腹太监,会是小皇后的人呢?!
说起来,锦娘眯了眯眼,大楚的皇帝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到了文德帝这一代,要不是有得利的大臣们撑着,尤其是镇国公,否则就这内忧外患的局面,还不被别国给瓜分了去。
就在她想着这些的时候,一名小太监捧着一封信,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陛,陛下,偏殿里没有找到圣僧大人,只有桌上放着一封信。”
王总管检查了一下,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动作麻利地取出信纸,交给文德帝。
文德帝伸手接过,就见上面写着一行字——
世间本无长生道,愚人痴妄自苦求;妄图逆改天命律,罪孽缠身终自忧。
眼前的一个个字迹仿佛化为一条铁链,紧紧锁住他的脖颈,勒得他几乎不能呼吸。
他双眼瞪大,额头上青筋暴起,握着信纸的手剧烈颤抖,指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
几息之后,他忽然仰头发出一阵近乎癫狂的狂笑,笑声中满是悲愤与不甘。
“什么终自忧!朕不信!朕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