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表情看起来怪异极了。
郑晨晖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李尚书猛地站起身,赤红着一张脸,朝文德帝纳头便拜。
“陛下——”
“陛下,求您为小儿做主啊陛下!我李家就这么一根独苗啊!池家二子他怎么能……”
说到这里,他瞥见二皇子点了点桌面,心思电转间,他忽然明白过来。
镇国公府势大,即便杀了他的儿子也不会受到多严重的惩罚。
但若那人是淮南王便不一样了。
于是,他话题一转,声声泣血:
“池家二子以下犯上,殴打皇亲,是大逆,是不忠,是罪不可赦啊陛下,如此行径,若不严惩,大楚皇室威严何存?”
文德帝面容紧绷,看得下首的朝臣紧张不已。
然而他们却是不知,文德帝此刻的心情不仅不恼怒,甚至称得上一句愉悦。
毕竟世上瞌睡送枕头这种好事可不多见。
他刚想着要瓦解镇国公府,池家人就送来这么大一个把柄!
镇国公世子毒发身亡,嫡次子冒犯皇威当处以极刑,三子聪明绝顶却慧极必伤,已现早夭之相。
等他们一个个意外死去,世人当知池家气数已尽。
二皇子一党之人得了暗示,纷纷上前奏请严惩池望舒。
文德帝压住眼中的笑意,假意询问:
“池爱卿可有何话要说?”
镇国公闻言,起身拱手:
“臣以为尚未查明真相,各位朝臣的奏请未免早了些!”
“陛下,臣之二子虽莽撞,但绝不会无故重伤他人,他的品行臣信得过,还请陛下明察,还我儿一个公道。”
他神色沉稳,语气笃定,威严的气势令人不敢轻慢。
几乎是一瞬间,便将朝臣们的控诉压了下去,形成相抗之势。
文德帝年轻的相貌上,一双浸染着阴暗的眸子不由深邃了几分。
他笑了一声,意义不明,“那你们便说说吧。”
楚锦沐立刻推开池望舒,高声道:
“我来说,我来说,皇伯伯是这样的,我跟堂哥还有李尚书家与王侍郎家的公子闲聊……”
“池老二突然将把一个酒壶砸在了李成头上,顿时就是头破血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