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滕迪克伸出手摸了摸陈灵婴的头,
“你会很痛苦的。”
陈灵婴不说话,她微微垂着眼,看起来既倔强又执拗,听不进去任何旁人的不同的意见。
“要学会让自己快乐一点。”
陈灵婴抱着昭昭,她往后坐了点,背靠在冰凉的石头椅背上,凉意透过衬衫贴着她的脊背,
“我已经比从前快乐太多了。”
“可是你看起来还是不太快乐。”
格罗滕迪克晃晃自己的脚,动作像一个小孩子,
“我的学生,德利涅,他老是板着一张脸,脾气比谁都臭,可是他比你快乐。”
陈灵婴没有接话。
格罗滕迪克也没有接着说话,他就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期间旁边走过几个人,可是他们都不知道长椅上除了陈灵婴还坐着另外一个人。
“天太晚了,我该回去睡觉了。”格罗滕迪克站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不存在的泥土,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陈灵婴点点头站起身,她走在前面,格罗滕迪克就慢悠悠飘在她后面,最后在公寓大楼门前停下。
“格罗滕迪克先生,”
公寓前的路灯的光照着眼前这一片路,周围很安静,只有公寓窗户亮着的灯告诉别人还有人没有睡着。
“我还是会选择挑战黎曼猜想。”
就算它很难,且挑战的过程注定是痛苦而绝望的。
要窥见黎曼的想法,更要打破黎曼的思维局限,要建立引入一个全新的,目前没有出现的数学模式。
很难很难。
但是数学的道路,不就是勇于挑战一座座高峰的道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