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恩回到御景苑的时候,见客厅的灯还亮着,她走进去,换了拖鞋,就见南夜爵低着头,外套随意搭放在沙发上,他双手扣起,手肘撑在膝盖上,听到门口的动静时,抬起了头。
墨黑色的眼眸漠然攫住她,“你去哪了?”
容恩穿着拖鞋走到他面前,“我……”
“我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她这才意识到,今天手机一天都开着震动,也几乎是在同时,想起他们约好了在水云居吃晚饭。
“你吃了没,我给你下点饺子吧。”容恩放下包,准备去厨房。
“你去了阎家,是吗?”男人倾起上半身,冷鹜的眼角斜睨向容恩的侧脸,他说得如此笃定,也料准了她是从阎家回来。
她站定在他身前,“是。”
南夜爵扬了扬嘴角,挽起几抹嘲讽,“你在陪着阎越回忆那些风花雪月的时候,我却在水云居像个傻子一样等你过来,你为了不被人打扰,甚至将手机调成震动,容恩,我若现在不问你的话,你是不是压根就不会想起我们今晚还有约会?”
她杵在原地,南夜爵说得没错,她居然到了家里都没有想起来。
“对不起。”
男人阴霾的俊脸微微低下去,只要有阎越在,容恩的眼里就完全看不到他,不管他如何努力,那种距离以及高度,都是他难以企及的。
他取过边上的外套,从里面掏出一个首饰盒子,看也不看地丢到容恩身上。
里面的东西掉出来,滚落到容恩的脚边。
铂金的项链,以及星形坠子,这是知名设计师所设计的怀旧风格,近几年来,这条项链连续引领潮流,这种款式,更被美誉为永恒。
容恩对这条项链并不陌生,她一度将它视为珍宝,那是两年前阎越在藏山上亲手为她戴上的。
如今,它却像是废品一样被丢在脚边。
容恩弯下腰,将项链捡起来,“你凭什么乱翻我的东西?你为什么将它拿出来,南夜爵,这是阎越送我的,我自己珍惜都来不及,你凭什么……”
她后半句话硬是卡在喉咙里面,她看到男人脸色铁青地站起来。
那双阴鸷的眸子狂狷不已,潭底的深邃趋近幽暗,令人战栗,“你睁开眼睛看看清楚,这是我为你选的,上面的标签还没有摘下,容恩,难道你眼里就真的只容得下他吗?这么明显的差别,你都忽视不看吗?”
款式虽然相同,可细看之下,确实不是阎越送的那条。
容恩攥紧手里的项链,眸子淡淡沉下去,也垂下了脑袋。
南夜爵箭步冲到她面前,伸手拽着那条项链,扯断的时候,星形坠子掉落在地上。
好像,他每次送她的东西,不是被她毁了,就是毁在他手里。
纤细的项链勒住皮肉,容恩觉得掌心好像破了。
南夜爵扣住她的手腕,用力将她拖拽上楼。
容恩经过楼梯的时候,右脚拖鞋甩落到边上,她忙拉住栏杆,南夜爵的侧脸很恐怖,神色就同那晚无异,撕开那层面具,好像属于南夜爵的恶魔性质又回归了,“你想做什么?放开我!”
男人见她不肯上去,便长臂一收,揽着容恩的腰后,将她整个人提起来,他几乎是扛着将她送入卧室,颀长的身体逼近那张大床后,将她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