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忧无虑长大的那些年,不曾接触过如此多的惊涛骇浪,要不是父亲有意要把她许给霍占极,她甚至连这位‘大哥哥’的只言片语,都不会从爸爸口中听到。
更别说,还有一个恨不得将她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的韩老。
“原来……霍占极,是为了救我。”
先前在海上,她明明问过他的,霍占极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她?
是怕她会害怕,会产生心理负担吗?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想过自己会连累他。”楚暮很清楚,霍占极要因为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这辈子都休想走出江城,说不定,当场就能被人挫骨扬灰,“你们不用怀疑我爸和霍占极因为曾经的一些过节,我就会有所隐瞒,倘若我对他真的心存报复,他那样的人,不会留我在身边当个隐患。”
“你这还不叫隐患?”上官夜朝她迈开两步,况子自知男人的脾气,忙从一旁站出来,漠然的挡住他的去路。
“夜哥,一切还是等我老大出来再说吧,这毕竟是他的女人。”况子恭敬颔首,“不好意思,我职责所在。”
上官夜冷冷掬了他一眼,没再说什么,折身走向长椅。
霍占极被推出手术室时,局部麻醉没过,但人是清醒的。
他气血消耗过重,面色苍白,薄唇也是微微抿紧,英俊的眉宇布满恹恹的病气。
楚暮双脚站的麻木,大家都急切上前,将推床围得水泄不通,只有她形单影只立在角落,就好像压根儿不属于这群人当中。
“占哥,您怎么样?”况子一脸关切。
“他还能怎样。”上官夜双臂抱怀,调侃道:“约个会约成了枪战大片,依我看,就跟老傅一样,不是个谈恋爱的料。”
傅执遇厉色横扫,“嘴巴没用就捐了,穿开裆裤的都比你会说话。”
霍占极这会儿没精神同他们掰扯,他黑眸环视一圈,目光错开况子的身侧,直勾勾落在楚暮身上,“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