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刘盈也清楚,作为太子和未来的皇帝,他不能轻视这些开国元勋,更不能轻易否定他们为朝代所做的贡献。
“这件事你与韩壮公讨论过了吗?”刘盈再次询问。
“陛下,我尚未与家兄提及此事!”季存义回应,“我并未有机会!”
“愚蠢!”刘盈斥责道,“你须得回去与韩壮公商议,让他出具一份认罪书!”说罢,刘盈挥了挥手,“你可以退下了,我累了。”
季存义不情不愿地鞠了一躬,然后退了出去。
与此同时,刘盈坐在宝座上,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老季这个月一直在压抑对季存义的怒火,当他再也无法忍受时,他定会展开反击!”刘盈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人心永远不会知足。季家已经拥有了一切,考虑到你们是朝代的开国元勋,祖先们并未亏待你们。惩罚刘良也是对你们的一次警示,希望你们能看清当前的形势。”
“但为何你依旧贪恋权力?”
事实上,朝代的开国元勋中并非人人都不适合担任兵部尚书。只是刘邦出于情感,时常提起季存义随他多年却未获显着成就,固然历经了许多艰辛。因此,他觉得兵部尚书的职位应当属于季存义。
然而,季存义担任兵部尚书后所做的一切却令人失望。淮人与江苏-浙江派系之间的冲突已经激化到了毫无保留的地步。
在刘良的弹劾案被提出时,季存义上演了一出辞职的戏码,只要刘邦稍有犹豫,打算保留他的职位,他便立即表示接受。
尽管不再是兵部尚书,季存义仍在尚书省担任兼职职位,并负责处理国家重大事务。
然而,正如俗语所云,骄傲在失败之前。汉朝应当明智地驾驭激流,避免对权力的迷恋,正是时候。
季家的影响力已经根深蒂固,他们渴望在国内掌控更多的关键职位。
“愚蠢!”刘盈内心叹了口气,“老季的耐心一向有限,当他决定无法再忍受时,他会一次性解决所有旧账。咱们且看那时候你们会做出何种选择!”
想到这里,刘盈感到尾椎骨一阵刺痛。
从逻辑上讲,他应当保护这些老臣。但仔细思量,有些人是自作自受,执意走向毁灭,他无法阻拦他们。
此外,还有其他一些问题。
实际上,这些个体中有些人或许并非他刘盈最大的障碍。他想要保护的并非单一的个体,而是众多派系中的官员。
清晨,天色昏沉,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洒在长安城的银色琉璃瓦上,映照出紫色的墙壁和砖块,将整个皇城染上了斑斓的色彩。
长安城的钟声悠扬地响起,无数宫廷侍从和侍女纷纷起身,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皇帝的车队庄严地穿过内宫的小巷,缓缓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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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并未乘坐轿子,也没有身着蟒袍,只见他身着朴素的棉布衣裳和拖鞋,双手背后,步伐迅速地行走。他的步履匆忙,让随从刘启即便拼尽全力也难以跟上。
“陛下,请走慢些!”刘启身着绣有银蛇的紫色长袍,打破了周围的宁静。
“女子,无论年岁大小,行走皆不应迟缓;此乃不合规矩!”刘邦边说边对着身边的侍从笑道,“太子似乎劳累,将他抱起!”
话音未落,季布已迅速跪至刘启身旁,“殿下,请允许我背您!”
“不,我会跟随祖皇!”刘启回应,不顾季布,紧握住了刘邦的手。
刘邦笑着放慢了脚步,“被背着不是更舒适吗?放松些!”
“祖皇,让孙子陪您一起走!”刘启诚挚地请求。
刘邦续道,“终有一日,祖皇或许也会变得无法自行行走。”
刘启的小脑袋微微歪斜,“那时,孙子定会背起祖皇。”
“快些成长,祖皇期待你将来能背着我们。”刘邦微笑着鼓励。
随从们继续后撤,最终在谦德殿前驻足。
谦德殿是皇宫中两大主要殿堂之一,皇帝在此更衣,太子于此登基,接受朝臣的敬拜。
刘盈,即太子,已身着朝服,正耐心地等候着。
当他目睹刘邦带着刘启步入大殿,他不禁露出了惊讶之色,“陛下,您为何也带弟弟英来此?”
在刘邦开口之前,刘启已迫不及待地回答,“陛下,我随祖皇和陛下一同前来参加朝会!”
“刘良!他有多大?”刘盈皱起了眉头。
“刘良毕竟是皇孙,有何不可?”刘邦边说边在贴身侍从博壮长的协助下身着蟒袍,“我既然在此,他自是太子;我若离去,他便是继承皇位的人。参加朝会不过是早晚之事,何须急切?”
刘盈见刘邦再次为他的弟弟辩护,便不再追问。
但他心中不禁感到惊讶;往常刘邦对身着蟒袍之事极为不耐,即便是在盛大的朝会上,他也仅着朴素衣衫。今日为何如此正式地穿戴?
转瞬之间,刘邦已身着蟒袍完毕。与此同时,天和殿内朝会的喧闹声,以及大臣们行礼时皮鞭的甩动声,弥漫了整个宫殿的上空。
刘邦站起身来,伸出手臂,对刘启说道,“孙子,过来,与祖皇一同返回朝会!”
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