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梦棣呵呵笑道:“你弄错了两件事。其一,冤枉宋云海的人是朝廷官吏,不是绿林中人,所以宋云海根本不会自找麻烦去找官府求证什么。其二,长安府衙虽有推官专断刑狱,但其只有断判之权,抓捕重案罪犯是兵马司的活。宋云海都没捕到,府衙连卷宗都没有,就算让你进了衙门,又有什么用?就算他们与你交情好想帮你,也帮不上呀。”
“阿?”宋琏愣了一下。
他对于官道上的那些事情好似真的不太懂。
刘梦棣又问:“你与宋云海是不是见过面?”
“这你又是如何猜到的?”
“因为你去找文卿梅了呀,所以你一定知道文卿梅身上有一样宋云海留下的东西。但你连府衙的大门都没能迈入,朝廷鹰犬密探也都不知晓,所以你只能是从宋云海那里得知的,所以爷我才会这般问你。”
宋琏叹息了一声。
刘梦棣追问道:“你们是怎么见的面?可别说是你找到的你爹,从知府衙门到兵部、刑部、兵马司,他们对宋云海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衙门里也是有能人的,他们找不着,你更不可能能找着!所以一定是宋云海找的你!长安府百万人口呢,他怎么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你?别说巧合,爷我不相信巧合!”
宋琏苦着脸说道:“出了点乱子,但、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乱子?怎么了?”
“长安城里的东西也忒贵了些,我义爷是留了些银子,但到了长安城没三个月也就花完了。我又得去府衙找我爹的线索,所以就潜身去了一个大户人家家中……也不能算是大户人家吧,就是……上面写着陇王府。”
刘梦棣两眼一瞪,大声质问道:“合着年初之时在夜里潜入我大哥王府里装神扮鬼之人是你呀!你知不知道你害得爷我被父皇连骂了好几天!”
宋琏连忙说道:“我没扮鬼!我、我更不是去做贼,只是、只是想帮那些农户把陇王府多收他们的田租给拿回来,再顺点东西走。一来改善一下自己生活,二来教训一下陇王府。我就只是怕被人看到,用锅底灰涂黑了脸而已。我这是行侠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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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爷我解释不着这个,就问你,你没事穿一身白衣去陇王府做甚?不是应该穿夜袭衣么?”
“不是。当时太冷了呀,我在陇王府里找了找,就只找到一些白素衣物,于是就穿上了,不是故意穿着白衣去的。我也没想到当时那个什么陇王会突然窜出来,还自己给吓昏过去!这事不能怪我!我后来打听过了,是你以前就扮鬼吓过他,他这才怕那种东西!”
魏晋以降,盛兴玄风,白素衣物是玄学雅戏所用的。
大皇子其实对音律、舞蹈是有所涉猎的,所以陇王府里会有那些衣物。
大皇子常招歌舞姬进陇王府其实真就是欣赏歌舞,不是刘梦棣所说的什么盈乱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