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是。”
庞诚的语气有些古怪:“你对苏美尔语有了解吗?”
“听说过,好像是一种非常古老的语言。”
“没错,苏美尔语是目前已知的、人类最古老的语言。”
庞诚先确认了一下,接着继续介绍道:“我咨询了几个古语言的专家,他们发现你提供的语言,带有苏美尔语的黏着语特征,但是发音方式更加古老。”
“一句短语就能听出古老?”
“这要从发音方式开始说起——”
庞诚的语调忽然古板起来,听着像是在照本宣科:“在人类漫长的发展历史中,其生理结构也是在不断进化着的。”
“绝大多数的古语言都存在黏着语特征,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当时的人类,还没有具备完整、成熟的语言发声系统,只能发出一些比较含混的音节。”
“而在有了‘语言’的需求后,人类的生理结构开始发生变化,让我们的气息更稳、吐字更清晰。”
“但这也导致了一个不可逆的结果,一些古语言需要的发声结构,在进化的过程中由于进化而消失,所以现代人类无法完全还原古语言的发声。”
“……”
我看着通讯器沉默起来,倒不是听不懂,而是我不知道这些东西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次肖海的反应比我更快:“你确定你听到的声音,是那些人头发出来的?”
我先是一怔,紧跟着也突然反应过来,如果现代人类不具备古语言的发声结构,我听到的短语是怎么发出来的?还是说我听到的那个其实并不准确?
庞诚也知道我想通了,又换上他自己那种假装严肃的语气:“法语中很多词汇的发音都差不多,所以古语言专家的建议,是确认发音再进行破译。”
“……”
我再次看着通讯器沉默起来。
索菲娅的“遗言”中也有那句短语,但就算是我的耳朵,也能听出她的发音和“肉树”是不同的。
也就是说,我想确认发音,就要再见一次“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