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嬷嬷亲自守在临窗大炕上,时不时瞥向支摘窗外的迷蒙夜色,心里说不尽的苍凉。
她们的清月阁曾经是多么的繁华与热闹,如今却荒芜孤寂的不成样子。
这一切的始因并不只是因为宁兰的出现,就算没有宁兰还会有别的女子。
她家夫人过分心狠手辣的秉性才是将世子爷越推越远的根本原因。
唐嬷嬷心里清明一片,慨叹了几声后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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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经过魏铮坚持不懈的劝哄,宁兰的心绪总算开朗了几分。
他陪着宁兰说话解闷,将那些啼笑皆非的话本子都念给了她听,又去珍宝阁里采买了不少奇珍异宝,只为了搏宁兰一笑。
魏铮将自己的真心捧了出来,极尽温柔地劝哄着宁兰,以是在不知不觉间打动了她的心。
只是,她被周氏与严如月迫害到丢失了自己的孩子,新仇加上旧恨,已是烧得她无法克制自己的怒意。
宁兰想着想着就流下了两行清泪,魏铮连忙替她拭泪,又说:“明日我带你去后山散散心。”
说话间他心里的愧疚愈发旺盛了几分。
而宁兰也只是抬起泪眸,问他:“爷为什么避而不谈?为什么不与妾身说说该如何处理周氏与夫人。”
她痛失子嗣,再不能保持着往昔的尊卑之分,那双秋水似的明眸里布满了嗜骨的恨意。
可魏铮又能怎么做?周氏在名义上是他的丈母娘,又是镇国公的当家夫人。
以魏铮的身份是不可能动她一根毫毛的,若有半点不敬,世家大族里的规矩礼仪先把她压死了。
“兰儿,我有我的难处。”魏铮蹙起剑眉,极尽小心地叹了口气,只如此道。
宁兰默然无语,只是眸中的眼泪团聚着簌簌地往下落。
魏铮见状又把叹息声咽了下去,半晌从床沿边直起了身,并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
那是一块鸳鸯交颈的白玉环佩,在影影绰绰烛火的照耀下,依旧显得纯白无暇。
魏铮当着宁兰的面将那玉佩往地砖上一摔,刹那间白玉环佩碎裂了一地。
他木然着一张脸,只说:“这是我与严如月的定情之物,往后我与她,便如此玉一般破镜难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