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且慢!容明礼寻来纸笔。”话音未落,林明礼已步履匆匆的快步至屋内,取来笔墨。
至此,林明礼成了执笔先生,将二皇子口中吟诵地诗词默了下来···
未多时,林明礼小心地拿起手中的诗作,喃喃道,“林御史的诗词造诣,恐是前无古人,也当后无来者。妙哉,妙哉!”
三皇子眼神中愈发的不善,可仍要佯是一副云淡风轻的面孔,“二哥倒是好记性,竟能将林御史的诗作背下七八篇。”
“纵使他文采斐然又如何,诗词不过是小道。”
林明德冷哼一声,言辞中颇为不屑,可当下也不得不承认,林尽染的诗才在楚国真真是第一流,仅是一篇《洛神赋》,几番读来已是愈发的有滋味,辞采华美,情思绻缱。饶是林明德嘴硬之下,也只敢说一句诗词是小道,但绝不会在诗词上贬低他的才学。
“明德此言有失偏颇。”林明礼微微摇头,甚是慨叹,斟酌片刻后,道,“若仅以诗词一道评议林御史,未免太过狭隘,仅是他的心性就是我等远远所不能及。”
“大公子虽游历在外,看来对长安之事仍了若指掌?”二皇子不禁揶揄道。
“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林明礼念到此处是语音一顿,稍稍端正身子,面容倏然严肃,“林御史不过二十有余,长安城里的桩桩件件,想必二殿下和三殿下比林某要清楚。若是寻常人,这般年岁做到治书侍御史,该是何等心性?”
“是否仗着上柱国的势做到这个位置还尤未可知。”林明德于旁侧幽幽地说道,话里话外甚是不服气。
三皇子一脸说不清道不明的神气,“明德,上柱国虽说位极人臣,可终究是武将。且李家祖训,后世不涉朝政,吾倒未曾听说上柱国予染之有何助力。”
话音将将落地,三皇子眼帘稍垂,幽幽地看向林明德,轻笑一声,“染之当下的恩宠,倒令吾想起尚书令。好在林尚书功勋卓着,政绩斐然,否则难免落人口舌。”
这番话倒是让林明德的拳头攥得更紧,脸色阴晴不定,却也不能当场发作。三皇子所言多少在暗嘲林靖澄不过刚过半百,就早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尚书令,这难道就没有韦太师的手笔?
但若仅仅是太师韦邈的影响,那可就有失偏颇。何况其独子领了御史大夫之职。林靖澄能坐稳尚书令一位,怕还有其他的缘由,只是当下众人皆归咎于楚帝独具慧眼。
“三殿下谬赞,愧不敢当。家父荣蒙皇恩,定然要尽心竭力,鞠躬尽瘁。”林明礼蓦然站起身来拱手一礼,只当三皇子这番阴阳怪气的话是在称赞其父。
林明德的脸色愈发的阴沉,心中暗骂道,‘这个书呆子怕不是将脑子读傻了。三殿下这般好赖话竟能全当做是夸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