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言辞再问一遍,可声调较于第一次明显又高了几分,似是藏着无尽的凄凉与悲怆。
杨季常缓缓弯下身子,将地上的拂尘拾起,双手递给玄寂道人,甚是悲恸地回道,“是林御史,在清池观内当众杀了玉真道长。”
“叔祖父,方才···”
可刚才道童所言,明明是‘林御史掐着师父咽喉,但似是有贼人在师父背后行刺’。杨湜绾见叔祖父生生地将事实扭曲,忙要解释,便被杨季常打断道,“林御史当下恐应被县丞带回了钱塘县衙。”
杨湜绾脸色涨的通红,赶忙解释,“道长,事实并非···”
却被玄寂道人一个伸手以示勿再多言,良久才幽幽地说道,“所谓‘法不轻传,道不贱卖’,玉真虽说只是贫道座下弟子,但与亲子无异。福生无量天尊,恕贫道实难放下。”
玄寂道人倏然一个转身,又进了后院,似是用尽全身气力高呼,“座下弟子玉真殁了,贫道实难做法,望杨老太爷见谅。”说罢,脚下步伐更疾,径直往钱塘县衙而去。
但闻院中随风传来一阵轻声的叹息···
“叔祖父,为何罔顾事实?你我并非亲见林御史行凶,何故去误导玄寂道人?”杨湜绾满脸愤然,语音中充斥着质问。
杨季常似是毫不在意,淡淡一笑,反问道,“既侄孙女也未曾亲见,怎知并非是林御史行凶?”
“可···”杨湜绾却也生不出驳斥的话来,此刻再与叔祖父分说,已然毫无意义。现下更关切祖父的身体如何,于是凤眼横了一眼杨季常,提起裙摆,直直地往后院奔去。
当下,钱塘县衙前观者云集,挨肩擦背。
玉真道长在清池观内羽化的消息不胫而走,可聚讼纷纭,有人传的是玉真道长施法力竭而死,也有人传其遇刺而死,但更多的是盛传林御史在清池观内当众行凶,致使玉真道长陨落。
可终究林尽染与申越是当众被带回了钱塘县衙,林御史当众行凶这一解释似是更能站得住脚。清池观在钱塘的信徒众多,故而皆至县衙前欲为玉真道长讨个公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眼见着围观百姓愈发地多,林尽染本已将清池观命案一事述说清楚,可直接回驿馆候着消息。但县衙前早已堵得水泄不通,未免信众做出何过激行为,刘县丞便请林御史先在县衙内好生休息,现下在门口劝离围观百姓。
“诸位,且听···这林御史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