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裴礼一声叹息,“起来吧。”
丁猛不仅不曾起身,反而将头低了下来。
裴礼将他扶起,半晌,自责道:“若是我再晚一天走,或许……”
“主公,你在金玉楼逗留了整整十五日,该做的能做的都已经做了,不必自责。”
“能救下我娘和我妹,我已经不胜感激了。”
丁猛说话间,就欲再度跪下,裴礼立时将之扶住。
裴礼实在是有些不善言辞,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都是自家兄弟,太见外反而生分了。”
“你小子被烟雨楼天字级的鲸虱前辈收为弟子,羡慕的我好几天睡不着觉。”
靳晨勃出面解围,搂着丁猛的肩膀,“以后你实力上来了,可不能不认我这个兄弟啊!”
丁猛急忙又要对靳晨勃道谢,可却被后者一瞪眼给憋了回去。
太煽情的话丁猛也讲不来,只能将之记在心里。
他引着金玉与丁玲到鲸虱面前,隆重介绍了恩师。
金玉两人面色有些不自然,毕竟这位长相粗犷的糙汉子,两个多月前还因为吃饭没钱付账在金玉楼当了伙计呢。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两女很快调整心情,对鲸虱施了个万福。
鲸虱忙起身,不知该如何应对,只一个劲的挠着后脑勺,看的众人忍俊不禁。
考虑到鲸虱此处实在住不下,靳念慈提议金玉丁玲就在缺月楼落脚。
只是金玉似乎有别的打算,说是想在城中另租一处小院居住。
离开金玉楼时,金玉带出了不少银票,吃住不是问题。
而且她们母女有厨艺,完全可以在魏水城再开一座金玉楼。
丁猛带着母亲与妹妹去租小院,靳念慈在城中有不少关系,于是随行,靳晨勃是喜热闹的人,也跟了过去。
仅有裴礼与秦水莲留了下来。
鲸虱拉着裴礼在堂中询问金玉楼之事的具体细节,桌上的茶也不知何时换成了酒。
秦水莲则是披着鹅毛大氅,在院中堆着雪人,玩的不亦乐乎。
不多时,
院中先前丁猛用来砍柴的树桩上,已经多了一个栩栩如生的雪人。
雪人瘦瘦高高的,手里插了一根小树枝,双目用黑布蒙着,头上还带着斗笠,最后又将身上的大氅披在了雪人肩头。
她就这么盯着雪人看,莫名,嘴角挂上了一抹醉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