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想过买家鸽放生,可是那家鸽放飞了,又会本能地回到养殖它的那个家庭安置的鸽笼里去,就会是白放了,所以她决定不买家鸽放生。
费多能并不相信这,还认为杜鹃说的是鬼话,连医院都不能治愈的瘫痪病,难道“戒杀放生”就会不药而愈吗?
这么做,是糟蹋钱。故而费多能拿到杜鹃给他买活物放生的钱,他并不照杜鹃说的办,而是用这钱上馆子吃肉喝酒花销了,回家却哄骗杜鹃,说他买取什么活物放到护城河里去了。过些时,又催着杜鹃给钱他代为放生。
这次,杜鹃又给他200元放生钱,他到城区菜市去碰见一个卖蛇的汉子,两篓子蛇一担挑着正在吆喝。他买两条蛇应为200元,讨价还价只付150元,可是买到两条蛇,他并没有放生,而是将装在蛇皮袋里的两条蛇挈到一个熟人家里杀死剐皮,煨一锅蛇肉作为打平伙吃了,并嘱咐熟人,千万不要将这事说给我家里的那位听。
那熟人抹一下吃得油乎乎的嘴,古怪地一笑:怎么会呢?你家的那位是个瘫子,我就算碰见她,还得俯下身子跟她讲话,我哪耐得那个烦呢?
说来也怪,当天夜深入睡的杜鹃突然醒来,把灯揿亮,又将躺在身边的费多能扯醒,费多能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她惊魂未定的样子,不耐烦地说,你是不是又做恶梦了?
杜鹃说是,还说梦见两条蛇找她索命。她说,我只杀过鸽子,哪里杀过蛇?你们找我索命没有道理。
一条蟒蛇昂首喷出蛇信子,愤懑地讲,你给钱你丈夫买活物放生,他将我买下来,没有放生,却杀肉吃了。
另一条乌梢蛇也说,他把我买下来,也没有放生,同样杀肉吃了。
杜鹃说,你们不要找我,我没有杀死你们,也没有吃你们的肉,你们要索命就找他。
两条蛇朝杜鹃盘绕过来,那架势像要把杜鹃缠死,坐在轮椅上的杜鹃拼命地摇动轮子提速企图逃脱,嘴里还不停念叨,冤有头,债有主,你们不应该找我。
只听到追过来的蟒蛇讲,就是要找你,你丈夫的阳气重了,我们暂时还近不了他的身,只能找你啦!杜鹃见那条溜上她轮椅的蟒蛇正要缠住她脖子时,吓得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