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旦真的睡着了，很可能还会做那个梦。

虽然已经做了很多次了，但是李治还是没办法免疫，每次都会从噩梦中惊醒。

如果这是梁红治疗的手段，他也会积极的配合。

如果不是，他便会拒绝。

“梁医生，我们的治疗开始了吗？”

梁红仔细的看了李治一眼。

“你知道自己的状况吗？或者说你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吗？”

梁红拿过一个文件夹，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

“大概清楚。”

李治是知道自己的情况的。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够想通却是另一回事。

“你认为自己做错了？”

“嗯。”

“如果你在执行任务之前，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你还会接受这个任务吗？”

李治并没有能够马上给出答案。

“会！不过肯定不会再节外生枝。”

梁红的问题让李治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回答。

没有马上给出答案，本身就代表了李治的态度，李治现在的状态，对任务的执行优先级，已经不是最优先的级别。

也就是说，现在的李治，不适合再继续执行任何的任务，包括日常的飞行训练和巡逻。

这在梁红的意料之中，所以没有什么意外。

“如果是任务要求你们必须这样做呢？”

由于治疗的原因，梁红也知道了任务的大概，也知道最后李治两人在老鹰基地的行动，不在最初的计划之中。

梁红的话，再次让李治沉默。

如果是之前的他，会毫不犹豫的给出肯定的回答。

但是现在，想到赵一鸣那空荡荡的左腿，他犹豫了。

他的犹豫，不但没能减少对赵一鸣的愧疚，反而增加了对自己‘不忠’的自责。

作为军人，只要接到了命令，不管命令的内容是什么，都应该毫不犹豫的执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