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说，你……”

卢米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格雷转过身来，直视卢米的双眼笑道：

“我怎么了？你是觉得我没那个实力去赛场上一决胜负，还是觉得我不像会上战场的人？”

“……都不是。”

卢米摇摇头，有些惆怅：

“我还以为你会参加医疗救援，甚至以为你和乌姆早有约定，毕竟你们私下里看起来关系不错。所以当你说你会亲自上场的时候……哎。”

卢米说着说着，自己又摇了摇头，懊悔道：

“我都在说些什么啊……你别在意，等你上场的时候，记得叫我一起来看就好了。”

“你不知道，我却有点明白。你觉得我这么长时间不碰魔法，反而像个人类医生一样治病救人，和那些长期游走在战场上的人不是同类人。”

格雷不肯轻易放过这个话题，扳过卢米的肩膀与她对视。舞台的光芒照亮两人的半边侧脸，表情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认真：

“听说伊里斯有意任命你为副城主，你几次三番的推辞，是不是也因为觉得自己不行？”

“我……”

卢米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于是格雷笑着晃了晃卢米的肩膀，说道：

“勇敢点啊。”

“……我知道。”

卢米拍拍格雷的手臂，两人再次并肩而坐，将视线投向舞台上的表演。卢米再次开口：

“我只是……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被那么多人围观，站在舞台中心……那么重要的位置，我总觉得，那是真正有才华的人才配得上的。而我……”

卢米有些语塞，格雷只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再次开口，眼神中带着些许迷茫：

“我总在想，我们之所以能有现在，好像只是因为当初运气好，遇到了注定登上顶峰的人，才跟着沾了点光……”

“彼此彼此。我真正报名前，也是被乌姆好一番鼓励才下定决心要上的。哪怕不为了最终获胜……”

格雷的目光顺着灯光，一路抬头看向上方发出暗红色光芒的八芒星。她喃喃道：

“……我忽然发现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从前是环境不允许，又或者受到多种因素的制约，才没有察觉。现在，当这些挡路的东西都没了，我才第一次直面我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