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圣剑将融为命运的钥匙(下)

十多岁的叛逆少年总是难于管教,他并不认可这位师傅,因为亚尔薇特既孩子气,又怎感觉漫不经心。

“眼睛里看到的东西一直在移动,所以你会跟随别人的节奏,被动而动。就仿佛命运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命运被牵着鼻子走?不可能,我注定要成为瓦尔基里,这就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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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薇特摇了摇头,她缓缓闭起双目,示意徒弟用武器来攻击她。诺恩斯自然不会客气,可面对完全阻断视觉的师傅,他的挥剑悉数落空。

“为什么...为什么砍不中...”

“因为我能感知到诺恩斯的命运流动...”亚尔薇特躲开剑刃,准确钳制住少年手掌,令他无法继续出招,“无论是战斗,还是对世界和命运的感知,靠的不是眼睛,而是心。安静下来,认识和掌控它。”

亚尔薇特再度睁开双眸,她的褐色瞳孔竟然如此温润动人。从那一刻起,诺恩斯重新认识了自己这位吊儿郎当的师傅。

“无论是战斗,还是对世界和命运的感知,靠的不是眼睛,而是心。”

诺恩斯张开嘴唇,口中低吟师傅的话语。石化状态已经解除,他恢复了自由。

另一边,瓦尔基里萝塔肩部的印记闪烁银光,她依旧坚守使命,说服芬布尔广场上的命运圣女,加入最高主教的计划。

“答应我,萝塔,下次不要再解除石化了。”诺恩斯长舒一口气,随后竟然闭合了双目。只要不与萝塔双目对视,他就不会中权眼的技能,“如果这次还被打败,那我背后的一切任你处置。”

“别开玩笑了,诅咒之子,闭着眼睛根本不可能打赢...”萝塔有些焦虑,她似乎处于追求赢和输的矛盾心理之中。

然而话音未落,四个新的魔影分身已经现身战场。它们统统闭紧双目,屏蔽了权眼的石化,萝塔无法使用印记,只能以雷瓦汀之剑应付。

而诺恩斯本体则通过感知遗迹之力,在黑暗视线里勾勒出萝塔每一次出招和银剑悬浮的轨迹。他从未意识到,静下心来认识世界,竟然会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体验。

“我即信条,信条即我。终焉为共生,共生则终焉。”

诺恩斯在黑暗世界中启动终焉技能,与银剑合二为一。共生打破石化防线后,四个魔影分身同时使出拔刀术,终于击败了强大的瓦尔基里。

“啊啦~我输了。”萝塔倒在广场上,她没有因败北而感到羞辱,反倒嘴角露出十五年来的第一次微笑,“早知如此,当年就应该好好和师傅学习感知遗迹之力。”

“你连那家伙的口头禅还记得,真是不够坦率。”诺恩斯伸出手心,拉起亦敌亦友的师姐。

“感谢你,诅咒之子,让我摆脱了人格束缚,终于能坦荡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自己想做的事情?”

“阻止洛基引导黄昏降临,守护这颗星球。我不用再坚守信条了,因为信条和命运一样,需要做出改变。”

“欢迎加入星火的守护者。”

两人相视一笑,然而同一时刻,巨大轰鸣声在圣都晴空响起。

整座亚格拉希尔突然发生剧烈震动,随之芬布尔广场地面由中心向外开裂,露出一条深达数百日轮的裂缝。

诺恩斯和萝塔的两把雷瓦汀之剑恰好处在裂缝中心,银剑向下坠落时,两人同时启动技能执念,令其悬浮于空重回地面。

可是一位老者却半路截胡,他收下两把银剑后,佩戴闪闪发光的白色珍珠项链,出现在芬布尔广场。老者是蓓露丹迪教会神隐宗总司铎瓦利,而他所佩戴项链,则是芬撒里尔遗迹圣器蜃景珍珠。

“难道说...”

此时诺恩斯才意识到,亚格拉希尔根本没有发生地震,广场上也未曾出现过裂缝,一切都是圣器虚构的海市蜃楼。

“最后两把雷瓦汀之剑,老夫就此收下了。”瓦利露出狡猾笑容,一直以软弱示人的神隐宗司铎,在纳尔弗死亡后,俨然成为了教会二号人物,由此原形毕露,“洛基主教就在芬布尔堡水晶宫等待各位,让我们一起见证神之器白银螺旋的诞生吧!”

湛蓝色立方体安德华拉诺特变换形态,融合了面前九把雷瓦汀之剑,变成一把巨大无比的银色圣剑。最初挖掘于圣都山峰顶端的秘银之剑,时隔千年后回到了最初模样。

洛基拉着身旁金发少女手心,把一张白色图纸放置于圣剑旁,银色光辉开始闪耀。

“只差最后一步了。”洛基嘴角在笑,泪却从眼角溢出,“只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实现我们的愿望了,芙丽嘉。”

同样,金发少女映照银色光辉的瞳孔,也变得湿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