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桓自小就不服管教,读书时一肚子歪点子,不是给先生下蒙汗药,就是拿弹弓打人家门牙,就没有一个教书先生能完好待在府上超过三个月的,到后来一听到是国公府的公子,谁都不肯再来。
孺子不可教也!
文不成,武得成吧!
齐国公又从好友容武昌那里抽了三个高手,教习齐思桓拳脚、骑术、箭术。
这回齐世子倒是收敛许多脾气,不但乖乖练习,而且进步飞快,三年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远在三位师傅之上。
齐国公本想让他去拿个武状元,也好光耀门楣,一雪“齐国公之子不学无术”的前耻。
谁料到这混账竟是把一身武艺都用在了旁处,成天招猫惹狗,不成体统。顶着一张风流俊脸,不知在外给他惹了多少官司,齐国公叹气道:“冤家,真是我上辈子的冤孽!”
“夫君,桓儿呢?”
一道身影匆匆来到身边,正是齐国公继室夫人,齐思桓之母沈氏。
齐国公原配是沈氏的堂姐,生下女儿时难产去世。沈家担心外孙女无人照料,再来个继母,难保不会对孩子起什么歪心思。沈氏与表姐也是自小熟识,姐妹情深,自然放心。再说齐国公夫人的位置,沈家既然拿下了,就没有再拱手让人的道理。
沈氏与齐国公是老夫少妻,嫁过来时不过十七,齐国公已经而立。成婚多年,聚少离多,所以也只得了这一个儿子,自然看得比什么都金贵。
只要齐国公一对孩子动手,沈氏便不依不饶,日子久了,齐国公也厌烦至极,连带着对沈氏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慈母多败儿!
沈氏急得团团转,拽着丈夫的袖子央告:“夫君,这可是天子脚下,怎么能有人目无法纪,随意殴打桓儿?”
“你儿子打的人还少?”
沈氏一噎:“这…这怎么能一样?桓儿下手从来都是知分寸的,你看哪个人死了残了,不过三五日,不就都好了?”
齐国公拍桌怒道:“说的这都是什么浑话!”
“桓儿今日有这下场,都是你纵容的结果。他打人不死不残,我还得夸他是怎么着!他就不应该动手!我为了这个孽障,去了多少户人家赔礼道歉,我的脸早都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