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是乡下人,可我不觉得乡下人有什么低人一等的。朝廷都说士农工商,难道你想说朝廷说的是反的,我们乡下人就比不得你们商人高贵?”
“更何况,我们乡下人勤勤恳恳,没我们种粮食,你们吃什么,还能开酒楼?赚了银子还看不起人,可真是立牌坊的一把好手!”
这大帽子一扣下去,李秀娥脸都白了。
围观的人听到这里,都忍不住喝起彩来,说得好!
“迎喜楼有什么了不起,又不是皇家御厨,趾高气昂的!”
几个妇人也点头,“对啊,而且上次我们在迎喜楼买的饭菜份量特别少,掌柜的还不搭理人!”
大家越说越起劲,数落起种种不快,迎喜楼在群众心中的印象分自然而然下降不少。
田氏更是觉得畅快,心里的郁气一扫而光!
田氏最看不起二房的一点就是这,仗着有钱,处处瞧不起他们。
每次回来给银子,都像是到了什么脏污之地,又是洒扫,又是熏香,我呸!都是爹生娘养的,充什么王母娘娘啊!
说曹操,曹操到。
迎喜楼里走出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李氏。
李秀娥见母亲来了,心里委屈极了,从小到大,她还没丢过这么大的人!
定要让母亲给这个贱人一点颜色瞧瞧!
刚想张口,李氏就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按兵不动。
李氏今年三十,保养得很好,跟李秀娥站在一起,说是姐妹也有人信。
再看田氏,眼窝深陷,鱼尾纹都出来了,个子虽高,但是脸色蜡黄,同是妯娌,跟李氏真是天壤之别。
但是李氏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大嫂,明明穷的揭不开锅了,骨头比谁都硬,不但不抢着巴结她,还冲她嚷嚷过几次,她也配?
一群乡下人,烂肉端不上宴席。她是没办法,父亲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否则怎么也轮不到杨大仁来当女婿。
城里的男子不屑入赘,将来孩子随母姓,男方总觉得是断了香火。
杨大仁长得不错,又小意讨好,这么多年两人也是琴瑟和鸣。但每次看到杨家人,都是在提醒她有这么不上台面的亲戚,李氏恨不得把杨家彻底赶出隆安县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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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不是我说,就是打秋风也不该这么着啊。谁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嘴上的好心值几个钱,还不如两个馒头饱腹。要是处处散好心,全城的叫花子都跑我这了,那我这生意还做不做?”
马上到饭点了,客人见这群情激愤的架势,还怎么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