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哲听罢,大笑几声伸手取下蒙面的黑布,露出一张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面庞,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可见他的脸上有着一条由额头斜至下巴的刀疤,在黑夜的微光中隐隐的透着诡异的光芒。
“多年不见,没想到昔日的文夫人摇身一变成了皇帝的宠妃”鹰哲嘲讽道。
沈玉舒无声的将腰中藏的匕首悄悄握在手上,为了避嫌,她出来并没有拿着云霜刀,此时却是有些后悔。
徐白见状将长剑护在身前道:“你是鹰哲?”
鹰哲瞪了徐白一眼,转而又望着沈玉舒道:“多年不见,没想到你变化竟如此之大。”
沈玉舒盯着鹰哲的一举一动并没有心思跟他周旋,便直入主题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鹰哲笑了笑道:“当年你害我西柔大军几乎全军覆没,你说我找你能为什么。”
沈玉舒冷笑道:“天大的笑话,你们男人在战场上拼杀与我何干。倒是你,竟然以我为要挟想要谋夺陈国天下才真是卑鄙,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啊。”
鹰哲面色一冷,上前一步对着徐白道:“年轻人,识相的就把她交给我,我保你几人不死。”
徐白握紧手中长剑道:“你休想!”说罢就要动手。
沈玉舒一把拦住徐白,冲他摇摇头,故意道:“徐统领,他们人多,你们七人怎么能敌得过,还是鹰哲说的对,将我交出去,说不定鹰哲还能赏你们很多钱财。”
徐白一时不明白沈玉舒为何这样说,沈玉舒只好偷偷给他使了个眼色,只有他们脱身回去告诉顾曦延,她才有可能活命。徐白见她如此,摇头小声道:“我们怎么可能让夫人一人陷于敌手,我们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护夫人周全。”
沈玉舒无奈摇摇头道:“好吧,不过今日我们也死不了,只要拖延够时间,会有人来救我们,只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
徐白小声问道:“大概撑多久?”
沈玉舒望了望天色估算了一下时间,道:“两柱香的时间。”
徐白点点头道:“够了。”
鹰哲见他们这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有些不耐烦起来,道:“沈玉舒,当年的事我一笔一笔都给你记的清清楚楚,今日我就要带你回西柔祭奠我柔然大军的亡灵。”
沈玉舒听罢出声的大笑起来,道:“用我?”
鹰哲举起弯刀道:“怎么,要不是你,我……”
“你开什么玩笑,我一个女子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毁了西柔大军的人明明是你自己!”沈玉舒指着鹰哲道。
鹰哲面容冷了下来,道:“你胡说什么!”
沈玉舒故作思索道:“要不是你听信那个什么巫师,西柔大军又怎么会有去无回?明明是你触怒了你们的天神,妄开杀戒。竟然还将罪责全部安在我一个女人身上,鹰哲你真是西柔的好领袖!”
“你!”鹰哲怒道,只是稍后他却将怒火平息下来,看看四周道:“你不会是想着你的那个皇帝派人来救你吧,我可听说你今日气他气的够呛,你还以为男人会为了一女人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吗?”
沈玉舒叹了口气道:“我从未想过他能来救我,否则他也不会将我逐出宫来。鹰哲你不过是想给你还存活的子民一个交代,祸水东引罢了,何必说那么多。”
鹰哲冷笑了一声,道:“你还是那么牙尖嘴利,不过这一次你是活不了了。”说罢他举刀一挥,他身后的黑衣人便都将腰间的弯刀取出,向他们奔来。
沈玉舒周围的御林军也缓缓的向她靠近,将她围的更紧。
只听鹰哲道:“记住,我要活的。”他一声令下,这些黑衣人便冲上前来,与徐白他们厮杀在了一起。
鹰哲望着沈玉舒,见沈玉舒不为所动,道:“你就真不怕我带你回柔然将你折磨致死?”
沈玉舒冷笑道:“怕?我何曾惧怕过你这样的人。鹰哲,我只是可怜你,被人利用还不自知。”
鹰哲听罢,怒吼道:“你说什么?”
沈玉舒摇头叹息道:“当年鄂里克利用你的好胜心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只不过他心太急,将自己的命也断送在天脉之战中。而现在,你身后的人,也只不过想用你把陈国的这一淌水搅得更浑罢了,我看他许给你的承诺未必就能实现。”
鹰哲一愣,道:“你怎么知……你什么意思?”
沈玉舒听着鹰哲的欲言又止,余光里扫了一眼徐白几人的战况,继续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身后的人究竟是谁,他既然能让你从西柔的草原深处悄无声息来到陈国,必然是给你了常人想不到的财富,或是可以瓜分陈国天下的承诺。不然就凭你,西柔的可汗,怎么可能会这样潜入陈国而无人发觉。不过我想提醒你一句,与虎谋皮,不得善终,想要得到财富,先要学会看人。不过这么多年了,我看你还是没有学会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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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哲听罢目光一怔,似是被沈玉舒说中心事低头思索起来。
沈玉舒见他犹豫间,便继续道:“你可曾想过,如果你们这一帮人被顾曦延的人发现了,会有什么下场,你身后的会出面保你吗?他不过把你们当做棋子,谁会用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呢。我要是你,在他抛给我这么大一块馅饼的同时,我还得想想他的突然示好,会不会因为这馅饼里是藏了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