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自己便被送上了回积越山的路。
她心中不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可是问谁谁都不肯多说一句。她不禁心头难过,想起那人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态度,和这几年自己心头越来越浓的思念,不禁心生了一股怨气。你不让我做什么我偏做什么,我非要你承认你对我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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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竟是趁着雪莹入睡之际点燃了从疯老头那里顺来的迷香,乔装打扮后逃离了队伍。
当初离开家,起初她极其兴奋因为她坚定那个人一定会来找她,可是当她离开京都时却没有丝毫有人来寻她的痕迹。她便索性再走远些,可是等她到了平安城还是没有人跟踪她,来找寻她的下落。
最后她其实是心灰意冷走到哪里算哪里了,反正也不会有人来找她了,所以她才会哄骗莫一是带着她来西柔,想要彻底放下对他的一腔爱恋,踏遍陈国领略风光。
但自遇到莫一是,知道了他的过往,她便也是真心想要帮他。想起自己在哥哥房中看到的那些有关天脉城战役的卷宗,她心里更是对神武营业充满了敬佩。
沈玉舒躲在寺院背后回想着之前经历,却听忘尘唤她的声音从寺院里传来,她这才收拾心绪转身跑进了寺院。
沈玉舒踏进院门,只见莫一是正抱着忘尘的大腿,跪倒在地乞求忘尘告诉他兄长的情况,“忘尘法师,小生求求您了,您大慈大悲就告诉我有关我神武营的事情,好让我找到兄长!”
忘尘闻声蹙眉,“我都说了,我不记得。”
莫一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忘尘师父,您就看在我家只剩我一人孤苦无依,父母死不瞑目盼着我大哥落叶归根的份上,我不求能带他回家,只求能找到他葬身之地,念往生咒,替他超度,让他早生极乐。”
忘尘用力想要扯开自己的腿,奈何莫一是抱的太紧他根本动摇不了。
沈玉舒见他二人僵持实在看不下去,来到忘尘身边柔声道:“大和尚,你难道要让一是这样抱着你天荒地老啊,你就告诉他你知道的又能怎样,你就全了他做弟弟的大义吧。”
忘尘蹙眉望着沈玉舒道:“我已出家为僧,前尘皆忘你让我告诉他什么,说多了不过都是些业障,倒不如就此放下,阿弥陀佛。”
沈玉舒急切道:“你们出家人就这么不近人情吗,莫一是他只是想找到自己的哥哥,他有什么错啊,难道你没有家人没有父母吗,你也不是一生下来就四大皆空吧,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
忘尘听沈玉舒这样说,出神的盯着她的脸望了半天,眼神渐渐转为柔和单手扶起莫一是道:“你先起来。”
莫一是抹了一把泪起身道:“师父你肯说了。”
忘尘点了点头道:“你先告诉我你大哥的姓名。”
莫一是连忙从怀里取出当初给沈玉舒看过的那一枚铁牌道:“我大哥叫莫一涵曾在神武大营中效力,五年前天脉城一战失踪至今。”
忘尘接过铁牌,神色一沉道:“你不用说了,你大哥这人我知道。他……他确实已经过世了。”
莫一是听闻心中总算是有了一个着落突然释怀,苦笑道:“找了这些年,终于有了一个结果,多谢大师,还请大师告知家兄是如何殒命的,等我回到陈国也好在父母坟前有个交代。”
忘尘攥紧了那枚铁牌目光深邃,“当日一战本已是胜券在握,可就在结束之时回真王鄂里克用刀架在文夫人脖子上,还好有人引开了鄂里克的视线文夫人得救,文将军却记恨鄂里克以自己妻子性命相要挟,追上去要杀了鄂里克。不曾想在树林里鄂里克找到一捆没有被点燃的火药将文将军捆在自己身边要与文将军同归于尽,文将军气急顺势砍下了鄂里克的右手,只是一切为时已晚。当时你大哥就在文将军身边,为了保护文将军他自己抱着已经疯狂的鄂里克同归于尽了,但文将军终究因为离得最近,也被当场炸成了肉泥尸骨无存,所以,你若说要找你大哥的尸骨只怕是找不到了。不过当年陛下在填埋城外战场上立了一块碑,你若想要祭奠,便去那里吧。”
沈玉舒听着忘尘叙述当时的场景突然间自己就像是置身其中一般,心中突然有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喊了一声“灵轩”,她的心跟着烦躁,头也晕了起来。
那些交错的记忆在脑海里狂啸,她却一个都抓不住,她看着忘尘焦急的模样,却觉得对方离自己越来越远,不禁摇摇晃晃的向前迈了一步便昏了过去,只听见身边有一个幽怨的声音喊了一声,“舒儿,舒儿。”之后便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