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握紧的手一松，剑眉随之蹙起，他薄唇紧抿，脑中，开始回忆起这张脸。

似是有点熟悉，但却只是一个影子，若隐若现。

李嫣见男子凝视着自己，琥珀色的双眼闪出疑虑来，她心下大惊，忙低下头说道，“奴婢伺候皇上宽衣。”

孤夜孑眉头展开，并未多想，任由李嫣将他腰带松开，走到他身后，将龙袍除下。

风妃阅脑袋半枕，女子站在皇帝的身后，手掌，顺着他精壮的背部掠过，将他的发悉数散下，着上寝衣，李嫣将他埋在衣领间的长发掳在外头，双手掌心，贴合着柔顺的墨发，慢慢下移。

她唇畔含着满足，更多的，则是洋溢出不舍，孤夜孑将寝衣束起，双目睬了她一眼，极冷，“这丫鬟哪找来的？笨手笨脚。”

丢下一句，便折身来到榻前，掀开锦被躺在风妃阅的身侧，大掌准确贴上她小腹，轻轻揉动。

李嫣站在暗影下，只是埋着头，静静退到一边不起眼的角落中去。

风妃阅俯在孤夜孑胸口，萎靡的眼睛，正好看见她脸上留下的泪，委屈，更是一种被忽视，不再记得的悲伤。

李嫣站的那个角落，很暗，她抬起一手，捂着自己的嘴，轻轻一下抽泣后，垂了回去。

腹上，暖意阵阵袭上来，风妃阅动下脑袋，仰望男子坚毅好看的下巴，“她，是从浣纱宫过来的。”

孤夜孑轻应一声，还是没能想起什么，方才一瞬间的熟悉，也已经忘个干净。

等到皇帝沉睡后，风妃阅才朝着静默的李嫣说道，“你先下去吧。”

她点下头，始终没有正面抬起，行了礼，便退出去。

翌日，望着一脸憔悴，满是倦意的李嫣，风妃阅并没有问她一字，随意嘱咐几句后，便当做了没事一般。

凤潋宫内热闹不少，这不，请安的妃嫔刚逐一退去，迎面，施婕妤便带着陶心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