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下去,我们一定能活下来。”他喃喃自语,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终于,黄鹤楼号在出发两周后陷入了绝境,他们已经确定自己迷失了方向,三艘运输船的情况艰难,淡水和食物均已经开始短缺,如果不是罗彩平还在极力维持秩序,那么船上早就发生暴乱了。
船员们开始互相提防,除了自己最亲近的人谁都不加信任。这是因为两天前,有一个水手在船上失踪了。人不可能自己无缘无故消失,很明显是有人动手,很可能那人已经遭遇不测,船上有一个杀人犯,在通过暴力手段抢夺资源。
罗彩平大怒,要求大副找到凶手,但人人自危的环境下,想要办成这件事困难无比,没人想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
已经没有人相信他们还在既定轨迹上了,彻底失去希望的人觉得他们无路可逃,于是一头投进了大海,这样的事情发生的越来越多,于是恐慌也开始传递。大多数人都开始把自己锁在房间里,随身携带武器。
至于海疫,谷宁宁和其他的船医对此仍然一筹莫展。
而最新的情况证明,这种疾病似乎是船上的粘液造成的,谷宁宁建议所有房间都要处理掉这些怪异的粘液,然后保持自己的清洁和房间的卫生,这能最大程度减少生病的概率,于是人们都开始加倍的清理那些怪东西。
罗彩平下令将病死的水手扔入大海,同时封锁有关补给的具体消息,这暂时控制住了船上的骚动,但黄鹤楼号已经陷入了分裂状态,一派人希望折返,另一派人支持继续前进。双方没日没夜的争吵,始终拿不定一个主意,而罗彩平坚持继续前进。
瘟疫,猜忌,还有不知名的前方,这场旅途越来越凶险了。
谷宁宁如此写完了日记上的最后一笔,她在大副的影响下也开始记录下所目睹的一切,用处不大,纯粹是在闲暇之余抚慰自己的心灵。
在一旁,上官尧将为数不多的干粮倒在盘子里,里面只是一点酥饼,现在已经基本揉碎了,将其推到了谷宁宁面前。
“你觉得我们还有多久能看到陆地?”
上官尧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他关心的并不是这个问题本身,每个人都在问,谷宁宁也不可能给出什么确定的回答,但在绝境之中,如果人们不互相说说话,那迟早都得被自己的心慌不安逼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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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宁宁还算乐观,拿起酥饼轻轻咀嚼起来,微笑道:“可能很快吧,我们应该已经走了很远了。”
“这两天海上都在起雾,不过更让我关心的还是海疫,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另外三种抗生素也失效了,这里还没有其他草药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