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本宫命硬,不怕。”
小主,
她带着面纱入了病迁坊,顿时被一阵阴寒包裹全身,从头到脚都被封冻了。
张太医见她来,也吓了一跳,“娘娘,您怎么也不派人通传一声就进来了,这里都是病人,腌臜得很。”
池辛夷扫了一眼房中的景象,并排的木床上躺满了浑身生满红斑的太监,有的人痒得抓耳挠腮,有的人疼得满床打滚,还有的人奄奄一息,连喝药都困难。
竟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
张太医也一脸愁容,额梢的碎发又白了许多,“娘娘,宫里的时疫与外面的不是同一个。”
“这玩意儿还有区别?”
“臣也说不出明确界限,但是臣偶然发现他们身上的红斑里是有浓水了,如果抓烂了身上的红斑,就会浑身溃烂而死。但是我们在宫外遇到的时疫病人,红斑里没有浓水。”
“你可知这分别是由什么导致的?”
“宫里疫病的源头臣还在调查,但是宫外的臣与徒儿已经查到了,是动物尸体浸泡在水中太久,污染了水源导致的,应该与荆州之前的水患有关。”
“荆州水源与京外那条长河连通,在那长河附近生活的居民世代都靠那条水源生活,他们饮下那河中的水,自会得病。”
池辛夷点头,“我之前也想过这一点,若真是荆州水患导致,我们在下游,确实会影响,但是本宫记得,京中的达官贵人和宫里用的都是晏城的水,这晏城,是......成欣王的封地?”
她猛地打了个冷战。
提及成欣王,她总觉得他身上自带一股阴森的冷气。
前世她并没机会知晓成欣王的秘密,就算想对付他,也不知该从何下手。
“罢了,这事之后再查,先把人医好要紧,辛苦了。”
张太医沉默着点了点头,没想到身边的一位老医师不情愿了,“马上就要过年了,全家团圆的时候,我们还要留在这里伺候这群太监宫女,真是大题小做。”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似乎只打算说给自己听。
没想到他的报怨尽是到了池辛夷耳中,她也不打算惯着他,“太监宫女的命也是命,他们也有自己的家人,你身为宫中的医师,拿着宫里的俸禄,不尽职责。”
“来人!把这人赶出宫去,永远不许再进宫。”
“娘娘!我......"
还没等他求饶,池辛夷直接让人堵住了他的嘴,把他丢出宫中。
昨日她也放了一批医师出宫,在京中设摊分药。
苏宸白也跟着去了,得有一段时间回不了宫。
池辛夷出了病迁坊,用泡了艾叶的水净手后,打算去见见燕妃。
燕妃所住的承轩殿离养心殿不远,紧挨着御花园,一不留神就遇上了她在宫中最不想见的人。
“妾见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