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提议赶快火化,省得留下祸患。
有人提出留下尸体研究,只是这事太过危险,无人敢真的近身。
各宫戒严。
尤其是养心殿和永寿宫。
太后半跪在佛堂前,木鱼声绕上余梁,干脆又清朗。
嬷嬷前来送茶,“太后,陛下那边依旧没有任何行动,想必是不打算开城门了。”
木鱼声终止,太后缓缓睁开双眸。
眼球里的血丝明显,绷紧的嘴角微微颤动,发狠的字节从她的齿缝中蹦出,“哀家当初怎么选了这么个蠢货,心狠手辣就算了,如今竟想置大邕百姓于不顾。”
“他肯耗费精力救一个妃子,竟不愿意涉险救自己的臣子和百姓,哀家这辈子造的孽还真不少。”
太后面对佛像嘟囔一会儿,等回过神,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接着将茶杯洒在蒲团前面的空地上,眸色低沉,“玫贵人,是哀家对不起你,哀家没教好你的儿子。”
“如今你的儿子要害我的女儿,也是我自己活该。”
“太后,奴婢有句不该说的话,如今这情况看来,公主还不如呆在外面呢。毕竟还有安王和元贵妃,安王也是公主的兄长,元贵妃与公主一向交好,都不会害了公主。”
“哀家何尝不知,只是哀家心里不安,生怕永淳也染上,多受罪啊。”
“太后您就别担心了,您刚大病初愈不久,如今更得多注意。”
太后起身,拂去身上的香灰,自嘲得勾起唇角,“如今这宫里不安宁得很,说不定有人要借此作孽,哀家已经无心再替他管,他膝下福薄纯属是自己造的孽,哀家累了,扶哀家去歇歇吧。”
卫嫔起身忍着孕吐灌了碗汤药,末了扶着腰躺下,笨拙地翻身,生怕自己也得了病。
昨日她宫里也有人被抬去了病迁院,那人虽没与她正面接触,但免不了跟在她跟前伺候的人有过接触。
如今她只把如云留在身边,其他人都不许近身,就连用膳,也是让送饭的人把餐盒放在门口,等走远,让如云消完毒再端进屋。
忍着难受的感觉,她让如云整日点着艾。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今日总觉得背脊凉飕飕的,浑身冷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