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将掌心大小的银色小罐放在床头,有些怅然若失。
“娘娘,奴才就先走了。”
“嗯,等等......”她侧过身子,半眯着眼打量他挺直的后背,眼底含着笑意,“本宫今日见你,觉得你清瘦不少,是受了委屈吗?”
她本想过了这段风波再把他从兽院捞出来,见他一瘦,却心疼了。
“娘娘想多了,居其位谋其职,奴才在兽院也只干自己该干的事,不会有人欺负奴才。”
“那就好。”池辛夷并没当众揭穿淮安的报喜不报忧,兽院那边她一直让苏宸白盯着呢,一有风吹草动他便会第一时间告知她,“淮太医,你是本宫收揽的人,若有人敢委屈你,便是打本宫的脸,本宫肯定不能忍。”
淮安在兽院的一举一动她都清楚,但她从未在他面前露馅。
她并非想无时无刻监视他,只是害怕这宫中有人容不得他。
淮安出门后,还专门叮嘱银雀,“娘娘可能会起烧,是正常现象,不必惊慌。还有涂抹伤口的药,一日三次,万不能少。”
“淮太医,不然您还是留下吧,奴婢害怕娘娘半夜真的烧高了,奴婢一人应付不来。”
觅儿不知去了哪里,房间也没人,要银雀一人挑起大梁,有些怯气。
淮安斟酌片刻,应下了,不过他还要先回趟兽院,若是被掌事徐公公发现他夜不归宿,麻烦就大了。
还能溜回太医院一趟,他手里药丸也不多了,还得再向师傅讨一些。
张太医最近忙得焦头烂额,身边又没一个得力的助手,凡事都得亲力亲为。
“师傅,您小心熬垮了身子,师兄又该担心您了。”
劝张太医休息的是他的小徒弟豆怨,与淮安同时拜师,医术却比他差得远,脑子也笨,张太医复述了好几遍药方,他还是会抓错药。
张太医也不好一直发脾气,忍着忍着,胸口就闷了起来,大口喘着粗气,整张脸都憋红了。
淮安本想取了药就离开,结果撞见张太医犯了旧疾,豆怨满脸惊恐不知所措。当即翻了窗户,连忙从张太医腰间挂着的荷包里掏出几颗黑色药丸,朝豆怨投去一个眼神,“水。”
豆怨连忙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张太医唇边。
张太医强撑着喝了两口,咽了药,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你个臭小子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忘了有我这个师傅了呢!”
淮安投以愧疚的眼神,“徒弟不争气,给师傅抹黑,还望师傅原谅。”
秋氏的事发生的太过突然,谁都没有预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