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氏不能入宫!”
太后紧扣扶手,恨不得把指甲嵌入。
左氏女为何还活着!
她派去除根的人都是废物吗?万一这左氏女知道些什么……
陆景瑜注意到太后瞬间灰下的脸色,扯唇一笑,森然道:“母后,儿子不想破坏您的雅兴,朕会把册封卫氏的圣旨留到明日。”
他是铁了心要把左氏女留在宫里。
太后憋的满脸通红,一时之间竟错把酒杯当作果饮,一口灌下,浑身燥热。
池辛夷瞄见太后的举动,抿唇,继而垂下眸,专心致志地把玩着手心大小的酒杯,空灵剔透的杯盏衬出她雪白的肌肤,煽动的眸睫浓密细长。
先皇曾对左氏一族斩尽杀绝,并非左筱所言那般简单。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左家出事那年,左筱才十九,刚与镇远侯府后的世子定亲。
后来左相被查,镇远侯府为避嫌疑,逼世子与左筱退婚,娶了长元县主。
左筱称她对陆景逸情根深种,真是胡话!
算起来,她比陆景逸还大四岁呢!
左采女得了侍寝的旨意,这会儿便要去梳妆打扮,盯着她离开的背影,陆景逸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燕妃趁机,将余光落在男宾坐席上,低垂的眸光稍显失落。
听说他要成婚了,娶得是夷兰那位公主。
趁无人察觉,她又趁机偷瞄一眼,却与他的视线刚好相撞。
燕妃背脊猛地一紧,瞬间红了耳根,鼻息也滚热发烫。
燕妃若有若无举杯抿酒,惆怅的思绪却萦绕心头。
酒不醉人人自醉,不见君时思君念君,既见君,仍不满足。
池归雀身边有一处空位,迟迟未有人落座。
陆景逸私下喊池归雀一声舅哥,正经场合换做“池爱卿”。
“池爱卿,近日可是忙着筹备婚事?”
池归雀起身回答:“回陛下的话,确实在采买一些物品,毕竟是远嫁来的公主,臣不想怠慢她。”
听到池归雀的话,燕妃不小心用肘碰倒桌上的酒,带有颜色的果酒弄脏了她今日的鹅黄衣裙,“陛下,妾有些醉了,想先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