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刘波未再多想,只是迈步朝江流相反的方向走着。
江边的土地常年被江水冲刷,潮湿又松弛,刘波踩着上面总感觉有坍塌迹象。
多踩几脚,刘波又觉得很熟悉,思考片刻,原来是乡里街上踩到牛粪的感觉,对味儿了,便没了对未知的恐惧。
一路上枯燥且无味,除了一连串自己刚留下的脚印,刘波四周荒无人烟。
地形时而陡如峭壁,刘波只能徒手攀爬,但以刘波身手,不过两丈高的小坡,登上足足用了一盏灯之久。
时而乱石堆叠,无下脚之地,刘波试探几次后便选择了绕路而行。
不知不觉,刘波在这江边折腾到了黑夜。
月牙高挂,江流此处相对平缓,平而视之,浮光跃金。
腿脚已经酸麻不堪,出门也未带松油,无法燃火,于是刘波打算在周围找块平地稍作休息。
走着走着寻到一棵大树,上有一粗枝正好可供刘波临时小憩,不算很高,可以攀爬,但又能抵御野兽。
“嘿咻。”刘波已经掌握了攀爬技巧,相当迅速爬上枝头。
看着江水流淌,刘波暗下决心,明日必须抵达,也必须采到那出水芙蓉。
在耳边树叶簌簌摇曳声中,刘波意识渐无。
......
叫醒刘波的不是日出,而是大而密的雨滴,以及响彻旷野的雷声。
“怎么下雨了...”
刘波抱着树干滑下,当两脚落地之时,刘波又惊呼。
“我鞋怎么不见了?”
......
脚下穿着层薄长袜,手里拿着啃了一半的馍馍,刘波冒着大雨又继续前行。
就这般一直走着,刘波发现脚底长袜已磨损破洞,有些膈应,于是直接将其脱掉,光脚踩在泥土上,一步一个脚掌印。
到了正午,太阳从乌云探出头来,但雨并未小上几分。
刘波估摸着快要抵达百里之地了,坐了下来歇息恢复精力,嘀咕着。
“这雨,可别把我出水芙蓉给打坏了...”
可现实不会如人意。
随着刘波心急快步,望向前方江面,发现江面上有些许白芒。
走近停下,只见江面漂浮着都是残花败叶,满目萧然。
而在江面正中央,却有着三朵体型远超其他的芙蓉花亭亭净植,细而长的茎秆托起花朵,任雨如何拍打都不动摇。
刘波心情像是下坡滚石,一下一上,都快给其小心脏整得停下来,刘波连忙褪去衣衫长裤,一头扎进江中。
江水从岸上看似缓流,实际暗潮汹涌,冲得刘波难以游动,只能手抓花落之茎秆,借力前游。
终于,刘波游至三朵出水芙蓉旁,左手握住茎秆,右手掐着花托,随后用力一摘。
出水芙蓉,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