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特别容易满足的人,只要义父随口一句话,就能在心上捧着,兴奋个好几天。
在他不懈的努力下,赠梦阁终于恢复原状,甚至比之前更加干净整洁,书橱上,桌案上,房间里,一点零乱的痕迹都没有,一点灰都看不见。
“义父,你今天应该能醒了吧?”缘空无语望天,“空儿心里好烦啊。”
就在他第一百零八次望天哀叹时,二楼的窗户被一双素白的手推开,轻微的声响引起缘空的注意。看见那身熟悉的白衣在窗边一闪而逝。他登时丢开扫帚,撒丫子跑上楼。
还没推开门,就像小时候见到久未归家的长琴那般,兴奋地奔过去,“义父,义父,您可算醒了,空儿等您好久了......”
话凝在嘴边,他惊讶地发现,屋子里齐刷刷坐了四个人,魏然,林小竹,火凤,长琴,似乎在交谈着什么,此刻突然被他打断,都抬头盯着他。
魏然和长琴之前就知道他的存在,神情倒没有什么变化。
火凤看了上下左右缘空好几眼,不确定地侧头去看长琴,长琴淡淡点了下头,火凤才微微张开嘴,仍是不太确定的说道,“小空空都长这么大了。”
小空空是以前还在天界时,茵竹给他取的名字,原本就是叫着好玩儿,火凤凑热闹,也跟着茵竹叫,叫着叫着,这称呼却被叫出了亲人般的熟稔劲儿,一来二去,缘空居然也不排斥了,任由她俩爱怎么叫怎么叫,脸不红气不喘。
时隔千年,突然听到这三个字,缘空却红了脸,说不出话,好半晌才轻咳一声,“我本来就长大了。”
另一边,“小空空”三字落到林小竹耳朵里,却引得她嗤嗤笑出了声,起初这声音是憋着的,在喉咙里成了闷笑,心想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这么恶心人的乳名,再一看他被喊得脸都红到脖子了,居然也不生气,于是干脆放开了声音大笑起来。或许是她的声音太过荡气回肠,石破天惊,屋内的其余人都默默转眼看着她,都没有说话。
缘空看了一盏,见她那夸张的笑声简直都要把他的老脸笑没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过去一巴掌闪到她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