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那只小老虎的模样,憨头憨脑,爪子肉乎乎的,甚是可爱,他捧在手心里,小小的一只,都怕一不小心给摔坏了,更别提火凤了,面对那么可爱的小东西,一眼都舍不得离开,每天玉露琼浆伺候着,怕它饿坏了,怕它被风吹坏了,宝贝得不行。
正因为如此,长琴觉得,哪怕所有人都指责是他行为不端,擅自偷走人家孩子当宠物玩弄,他心里却一点也不悔,因为他和火凤压根就没有把小老虎当成宠物,简直是当成亲生孩子在呵护。可惜,没养几天,泰逢就一状告到了天帝那里,小老虎他只得完好无缺的送回去了。
泰逢想起伤心事,本来神气十足的眼神萎靡不少,他道,“老幺十岁生日那年,我带他去人间游玩,那晚是中元节,人间繁华热闹,老幺第一次出门,兴奋的到处跑,我也没怎么管他。谁知,这一趟回来,隔两日,他就病的卧床不起,竟是染了瘟疫。”
瘟疫?魏然若有所思,一旁,长琴听到这两个字,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泰逢接着道,“很快,老幺的身体就消瘦下去,原本就没多少肉,这下简直瘦得跟苦树皮一样,当爹的想尽办法,却还是束手无策,亲眼看着他一日日消沉,到最后一点肉汤都喝不下去。不仅如此,我的其他五个儿子也一个个出现了相同的症状,先是四肢无力,使不了灵力,接着就嗜睡,身体迅速消瘦,枯瘦得跟树皮一样。”
泰逢说到后面,声音发抖,这种痛失爱子的痛苦大概是他心上永远没法过去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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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竹听得心里难受起来,暂时放下先前对他的成见,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这世上,各人有各人的痛苦,谁都无法与谁感同身受。她想到魏然和自己的前世,这种感触更深了,忍不住垂下眼睛盯着桌面发呆。
魏然听到这里,眼神转向长琴,两人从各自的眼睛里都看到了对方的想法。
魏然道,“泰逢大人当年带孩子去的地方可是燕城?”
泰逢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
“实不相瞒,我曾和长琴一起到燕城收拾过一只黑衣厉鬼,那鬼叫燕洵。他死于一种叫黑鼠疫的疫病,因此化成厉鬼后最擅长的也是这种黑鼠疫。这种疫病的症状正如您方才所说,起初四肢无力,嗜睡,到了末期身体就会枯干如树皮。治病的法子其实很简单,只需逼燕洵交出解药即可。”
“你知道解救的法子又有什么用,现在才来,已经晚了,我儿子都死了一千多年。”
长琴却道,“你的儿子肉身可还在?”
泰逢不知他何意,“你什么意思?”
“到底还在不在?”
“在,”泰逢道,“葬在家族墓室里。”
长琴又道,“他们的元神在哪?”
泰逢没说话,眼神古怪的看着长琴,片刻后,气汹汹吼道,“怎么,我儿子活着的时候你没玩够,现在还想玩儿?”
魏然在长琴发怒之前开口道,“只要他们元神尚存,肉身未腐,就可还魂。”
泰逢惊得一下子站起来,碰翻了桌上的茶水,“你你你说什么?”
长琴不耐烦道,“他说,你儿子们还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