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13)

唱完,洋哥们儿的自我感觉很好,但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几个老师悄悄走到蔡松波跟前,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儿。

没过几天,蔡松波就叫他去自己的办公室。刚坐下,蔡老师开门见山说,抱歉,博洛尼亚老弟,你参赛的歌不能唱,要换一首。

为什么?洋哥们儿惊叫说,多好的歌啊!多棒的歌词。

蔡松波给他倒了一杯水,沉默片刻后说,还记得我和你一块儿喝酒时,清唱的那首歌吗?来,一起唱。

于是两个男子汉粗着嗓子唱起了: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九一八,九一八

从那个悲惨的时候

好了好了,博洛尼亚,再唱,我看你要哭鼻子了。

这首歌和我那首歌有什么关系呢?

我来分析一下你那个歌词,蔡松波大手一挥说,首先,沉默不是懦弱,忍耐不是麻木。至于那句:不到最后的关头,决不轻言战斗。好像是从一段讲话中提炼出来的。

博洛尼亚吓得六神无主,睁大眼睛,身子板挺得像军校里的新生,静听长官的训斥。

我明白了,意大利人喃喃地说。

蔡松波双手一摆。

原来如此啊,洋哥们儿还算敏感,恭敬不如从命,便模仿电影里香港警察的敬礼姿态大声说,Yes 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