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座草堂子,跟二十年前的区别不大。看着简陋了,并未多破败,里面正坐了一个年轻的红衣女子,容貌虽不出众,可眉眼生得沉稳端庄,白皙的皮肤也养得好,不太像是村里的人。
她倒像是一位女医师,身旁还带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药箱,里面是一些常见的药材,为前来看病的人开药,或是开个药方,亦或施展凡人看不见的神力,去除病人身上沾染的不干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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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在最后面的是知月,她是扶笙今日最后一个病人。
扶笙看见了她,愣了愣,又恢复笑容,揉揉疲倦一天的眼睛,故作无事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知月迅速打量完红衣女子,笑着回应道:“知姑娘。”
“知姑娘,哪里不舒服?”
“是这。”知月指了指胸口位置,又道:“唉,不知为何,身体里间或会升起一团火焰,燥热得很。”
小赤瞳和小炎少都在一旁安静看着,且看得莫名认真。
红衣女子照常给她号了脉,号脉时她看向她的眉毛皱了皱,然后垂下眼帘,似在沉思。
“有什么话直说无妨。我这人心态很好,不怕有什么大病。”知月看着她那复杂表情,泰然自若道。
“不好意思。姑娘这病我没法看。”
“为何?”
扶笙看了一眼她身后那两个小孩,道了十六个字:“孤影难眠,心猿意马,暗涌之火,难以自抑。”
知月:“……”
小炎少啥也没听懂,推推一旁也在听的小小瞳,道:“唉妹子,你知道这句什么意思么?”
小小瞳也是一脸茫然,故作冷漠道:“你自己去问她。”
“这……算了吧,我回头问问宫里的那些老御医吧。”
知月总感觉她误会了什么,却没有纠正,只慢慢将手收回袖里,又道:“我们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别来无恙啊。对了,你这山神,当得可还习惯?”
扶笙顿了顿:“我只是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情。不管是治病救人的神医,还是护佑一方的山神大人。”
知月没再客套,开门见山:“三平是如何能看见你的?”
“三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扶笙一边在脑海里回忆,一边慢慢道来,“十年前,我还在湖底修行,他突然掉进了湖里,挣扎求生之时我被唤醒了,然后将他救了上来,从此他便能看见我了。我以为只有将死之人才能……很突然吧。”
知月不以为然:“神像和门画呢?也是他自己的主意?”
红衣女子很小幅度地点点头,道:“他,是第一个看见我的人类,也是第一个不嫌弃我长得可怕的人类。是我要求他,不要将我的真身说出去……”
知月接着道:“可是这样,他们也还是不知道你是谁,长什么样。不如将你的真身说出去试试呢?”
“不必了。我的真身是什么样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是山神,是神医。只要我最后能封印住那怪物,我还是我!”扶笙抬起头,语气不容置疑。
知月欲言又止。她需得提前知道扶笙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什么致使她会有灭城的想法。参考上个幻境可知,不是闹着玩的,需得有备无患了。
“妹子,你在盯着什么,是知月姐吗?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小炎少忽然不怕死的贴到小小瞳跟前。
“吃……什么吃醋?!”
“没有么,那你紧张什么。”
“我……”
知月耳朵贼尖,她自然不好说什么了。小炎少正得意,小小瞳一气之下喝道:“你怕不是不要命了!”
“唔唔……唔……唔!”小炎少被捂住嘴,挣扎着。
知月和扶笙说到一半,听见动静,一转头就见两个小孩缠在一起打闹,不由得觉得可爱又好笑。
扶笙也看了过来,怕打搅她,知月才道:“做什么呢?”
小赤瞳心中一紧,立马推开小炎少,然后若无其事道:“没什么。三足鸟他的牙疼,让我给治治。”
小炎少自然要隐藏秘密,只得老实巴交地点了点头,旋即又补充一句:“吃糖吃多了,有些蛀牙。”
知月随口道:“那以后我只管给小瞳买,你就别吃了。”
小炎少:“……”其实,他的牙也没那么疼,真的!
知月说完不再理会他,自顾自对小赤瞳伸出右手来,示意再让她牵着走,道:“小瞳,我们走吧。”
赤瞳却瞥了一眼知月身后,发现三足鸟也在看着她,于是低头,冷冰冰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如此刻意,显而易见。但知月并没有细问,只道:“好吧。”心想她和小阿炎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吗?
其实,赤瞳只是不想让三足鸟误会。既然说了不做朋友,那么就不该模棱两可,引旁人说三道四。
所谓,犹豫,乃兵家大忌,犹豫就会败北。倒不如果断一点。而且以后,最好连碰都不要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