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递给大夫一个同情的眼神,旋即跟上去。
出了西苑,他才问:“世子,您想要钥匙,直接与赵姑娘说不就成了?再不济让人搜她的身也成,为何非要带她回京?”
沈序淮一本正经道:“不止是她要回京,宋宜年的家眷也要被押解回京。”
“哦,原来是这样......”听到这个回答,闻笙不由得有些失望,他还以为世子这么做,是别有原因呢。
沈序淮随后又说:“这几日城内来了不少人,此次回京需多安排些人,免得发生什么意外。”
闻笙应了声,便下去安排回京的事宜了。
此时,厢房里。
赵之月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红通通的,面色如雪白,偶然气息激荡忍不住咳嗽,仿佛都会要了她的命,便如一樽精致珍贵的琉璃盏,磕不得,碰不得,就是说话也要轻声细语的,生怕惊到了她。
婢女巧灵拍着她的背,忍着眼泪说:“姑娘这些日子遭罪了,若是老爷还在,也不会叫您受这般委屈。”
赵之月捏着绢帕点了点唇角,虚弱道:“不委屈,爹爹犯了错,沈大人没把我关进牢房,还请了大夫给我看病已是开恩了,一点也不委屈......”
她不知道沈序淮的格外开恩是因为那把钥匙,也不知道钥匙就在自己身上。
尽管如此,巧灵看着她惨白的面容,还是止不住难过:“姑娘啊,沈大人虽没有为难您,但去了京城,您又该如何?”
沈序淮说过,赵广林犯的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可赵家满门只剩下赵之月,陛下若要治罪,死的便只有她了。
赵之月从小便知道自己活不长,哪怕去京城是赴死,她也是不怕的,甚至于这样,她还能早日与爹娘团聚。
“不知道,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垂下眼帘,细长的罥眉舒展着,即便如此,仍掩不住眉眼间流露出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