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淡淡笑了笑，洒脱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话说回来，我可是救了你的性命，不谢谢我？”

“你救了我？”术突然低头看着身下黑暗，意味深长道：“是我救了你才对吧？”

雾的两颗脑袋一同顿住，脸上笑容逐渐消失，露出凝重之色。

术冷冷一笑，身形消散，只留下一句。

“尽快确认目标，我能等，主上可没那个耐心！”

许久，雾的两颗脑袋恢复成烟状，漂浮到下方黑暗之中，重新凝聚成一道人形，看起来要比之前凝实许多，气息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虚弱。它冷冷看了眼术消失的位置，眉头紧皱，随后重新融于黑暗。

湖底再次陷入死寂！

望天山竹林。

在一道道响亮且粗犷的嗓音带领下，孩子们的声音此起彼伏。竹楼内，洪医师趴在讲台上卖力地打着呼噜，台下孩童也是辛苦地想要跟上这位代课先生的节奏，奈何实在年幼，气息短促，呼噜声参差不齐，可十几个孩童聚在一起，勉强也算有几分琴瑟和鸣的意味。其中，只有扎着双马尾的可爱女孩在安静看书，不时伸手，将身旁满嘴哈喇子的洪虎拉住，防止他摔倒。

“丹姨～长老有要事找您！”

楼外的嗓门很大，吓得洪医师一屁股摔在地上，她赶紧站起身，举起书卷装模做样朗诵道：“教之道，贵以专，教不严，师之惰……”

下方及时想起一阵捧场的呼噜声。

风云兄弟火急火燎地冲进屋子，二话不说一左一右把人架起来就往外跑，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机会，转眼消失在屋内。

下方，小馨儿淡定翻过一页纸，顺手再次把一旁快要摔倒的胖墩拉正位置，后者砸吧砸巴嘴继续左摇右摆地打着瞌睡。

整座小楼没有一个孩子发现他们称职的代课老师已经消失在讲台。

族老住处，五间房屋有四间房门禁闭，只有最靠右的那间开着门。天气转凉，院子里本就不算浓郁的绿意也被萧瑟的秋风一点一点吹黄。那颗曾经枝叶繁茂，为屋子遮风挡雨的老槐，如今也是先一步掉光了树叶，光秃秃的枝丫上唯有一只年老的灰鸦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偶尔发出一两声难听地沙哑叫喊，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枯藤老树昏鸦的衰败之感扑面而来。

院门外，洪秀丹背着药箱火急火燎地冲进开着门的屋子，直奔卧房而去。

卧房内已经有四道身影在，一个躺着，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还有一个焦急地来回踱步，让本就不大的房间看起来多多少少显得有些拥挤。

踏进房门，入眼便是一张苍白到没有任何月色的老脸。洪大爷紧闭双眼躺在床上，几乎看不到他胸膛的起伏。

洪秀丹深吸一口气，顾不着打招呼，放下药箱跪在床前，握住老人的手腕开始把脉，可她摸索了许久，差点没能摸到脉门，脸色不由凝重起来。

“秀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