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从老汉那双貌似人畜无害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锐利,看到了一丝老江湖的味道。这个眼神和这老汉的身份和年龄严重不符。
张龙立刻警觉起来,这一老一少两人是什么来历?
他们的打扮肯定是伪装,是为了掩饰他们的身份。
但是张龙毕竟出外闯荡的太少,猜不出这两人的身份。
假如有常在外面跑江湖的,各种形形色色的人看多了,基本上一眼便能将人的职业看出个大概。
那老汉也是打量了一圈身边的人,最后看到张龙的时候,只是略微愣了一下,然后便将目光从张龙身上移开了。
现在的张龙,早已将自己身上的灵气气息全部收敛了起来,所以在别人的眼里,张龙就是普普通通一个道士。
那老汉环顾一圈后,便向张龙这边挤了过来,张龙没有表现出任何波动,又将眼睛闭上假寐起来。
张龙虽然貌似假寐,其实已经将自己的意识放了出去,仔细打量着这个老汉的一举一动。
随着轰隆隆的车轮碾过铁轨的声音,时间到了晚上。
车厢里说话的声音都变成了窃窃私语,呼噜声却是此起彼伏,
如同夏夜雨后池塘里的蛙声一样。
张龙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一首词,便在心里不住的默默背诵: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七八个星天外,两三点雨山前。旧时茅店社林边,路转溪桥忽见。
这听取蛙声一片简直是太应景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车厢里的大灯熄灭了,只留下昏暗的小灯,照的车厢里朦朦胧胧。
座位上睡觉的人们或躺或靠,有的人甚至脱了鞋子,躺在地板上呼呼大睡。
张龙也假装沉睡,挨着他的那个姑娘,不知不觉地也将头靠在了他的肩头。
张龙对此不以为意,他的注意力此刻全在那老汉的身上。
那老汉见车上的人都沉沉睡去,终于行动了。
他佝偻着身子在人群中挤过,一直挤到了车厢的连接处,然后打开厕所的门进去了。
时间不长,老汉又关上厕所的门,歪歪扭扭的佝偻着身子挤了回来。
这老汉在人群中挤过的时候,总是好像有意无意地用手拨一下前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