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却狠狠甩开我，他脸色铁青地盯着我，“母后，为什么？”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刘盈的眼底闪烁着泪花，他语带悲伤道，“儿臣不是不知道您囚禁了戚夫人，儿臣只是不想忤逆您，儿臣知道您痛恨戚夫人，可是既然戚夫人已得到惩罚，为何还要那么残忍地折磨和杀害她，那……那是人做的事吗？”

我浑身一震，戚夫人被杀害？

可我何曾下过命令？

倘若是如溪，又为何要擅自行动？

我唤道，“盈儿。”

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

我害怕梦境成真，害怕他与我生出隔阂。

我对戚夫人怎能不恨，是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她肉、喝她血。

只是我知道刘盈心地善良，我不想让他恨我。

可是他现在这般模样，和梦境里如出一辙。

难道就真的只能是这样吗？

我的眼睛渐渐泛红。

我的喉咙处一阵酸涩，“盈儿，你……你怎么会，你怎么会怀疑母后了？”

我看着眼前满目哀恸的儿子，心脏仿佛被重物狠狠击打一般，钝痛无比。

刘盈眼中含泪，字字却诛心，“母后，您太可怕了，您太残忍了，儿臣……儿臣，不能再做您的儿子了。”

我不禁退后一步。

我无法接受事情会变成这样。

可又不得不承认事情已经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