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没能将劳役送到,那可是掉脑袋的死罪。
同样着急的还有胡县令,上一次负责押送劳役的另一个亭长就差点延期,归来的途中又遇上连续几天的大雨,到沛县时,足足比原本估算的时间晚一个多月。
胡县令希望刘邦这回也是如此,不然他多少也受到一点牵连,日后升迁可就更难。
我亦希望是这样,只能在心里不断地这么安慰自己。
尤其是刘邦母亲近来更是茶饭不思,愁得眼睛都凹陷进去。
曾雪琴近些年来,对我态度好了一些,又因刘盈的降生,态度柔和不少。
我看着于心不忍,劝慰她说,“一定会吉人天相,不必太过挂怀。”
这话也是骗骗我自己。
曾雪琴叹息,“我倒是希望他平平安安,这些日子,我总感觉心神不宁。”
我只能按捺住心里的焦灼继续等待。
在这忐忑不安中,又过去七八日,距离与计算的归期早不知超过多少日,可现在依旧音讯全无。
这一日傍晚,暮色降临,风雨交加。
天色阴沉沉的,狂风呼啸,乌云翻涌,似有雷电即将劈落。
我站在厢房的窗子边,抬头看向黑压压的天空,心中莫名地烦躁起来。
“轰隆——”
一记响亮的惊雷骤然炸响,震耳欲聋,吓得人心脏猛跳。
随之而来的便是豆大的暴雨倾盆而下,雨滴噼啪砸落,溅起朵朵晶莹的水花。
雨水迎着窗子飘进来,浇湿我的胸前衣衫。
我呆愣片刻,关上窗子,换上一身干净衣裳,躺回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