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
群峰相连,耸立云端的主峰上有着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云雾飘渺间将险峻的山峦衬托的愈发美奂绝伦。
而在流水潺潺的水瀑前站立着一人。
他穿着极简的白色长袍,随意披散在身后的银白色长发已至脚踝,静静地凝望着不远处的白鹤姿态优雅的仰着细长的脖颈。
“国师。”
身后传来若有似无的声音。
“你果然在这里。”
这次的声音近了许多,清朗疏阔的声音里隐含着笑意:“即便你再看,它也不能化作仙鹤飞走的。”
正在饮水的白鹤似乎听懂了他的话,狭长的眼睛里闪过不愉的盯着他,随后迈着优雅的步伐去到了溪水的另一边。
而久久观察着白鹤的白衣人回过了身。
他的容貌超脱世上的形容词,那身绝凡的气质让人不敢与之对视,以至于会让人忽视了他松松系着的腰带,以至于露出脖颈间莹白如玉的肌肤。
望着紧阖眼眸,诱人不自知的国师,胥陵鹤眸光不自觉的加深,他只是走上前将他的衣襟合上:“虽然知道你不畏寒,但是晨时穿这么单薄站在这里也难免身子会有不适。”
没有抗拒他的接近。
他的唇色偏浅,有种不似凡人的感觉:“何事?”
“没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么?”知道他不喜人靠太近的胥陵鹤退回到不让他会厌倦的位置。
“嗯。”
他直白的回应让胥陵鹤有些无奈:“我是想来问问你下个月的祭祀可有要避讳的?不然就照钦天监演算的日子进行了?”
“嗯。”
“那日的出行需要国师出面跟君王一同祭祖,还是如往常那般你自行下山吗?”
“嗯。”
“什么时候你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
“没有必要。”
许是孤身在这山上待了千年之久,就连声音都染上了这里的孤寂,冰冷的犹如他本人。
胥陵鹤颓然地垂下肩膀:“每年问你一次,这已经是第二十次了。”
这话让始终冰冷的白发青年有了些许怔忪的表情。
当年不及他腰间高的小小孩童已经成长至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