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媳妇终究还是个识大体的,徐国庆很欣慰。
问弟弟,“文庆你呢?”
徐文庆能说什么,媳妇儿都说话了,他还能说个不?
所以徐文庆也点头,说,“我听大哥的。”
倒是林满秀忍不住叹了口气,发表不同意见,“他田老旺算个啥东西,就知道在家打疯子老婆,出了门,死皮赖脸,混吃混喝,谁把他当个人物,也就仗着他姐姐姐夫在村里横行霸道的,这钱白给他赚了,别说焕芝,就是我也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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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小叔,小婶儿,商店咱是一定要包吧?”徐祯祯问。
“那当然!”曾焕芝道。
早知道这事儿整这么麻烦,说不得她一开始也会打退堂鼓,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肯定不能这样讲了。
“既然一定要包,还是跟村里签合同更保险,跟他一个二赖子签个转让合同算怎么回事?这种人有啥信用可讲?万一将来两家闹矛盾,一言不合,他翻脸不认了怎么办?你们说,徐国柱到时候帮他还是帮咱们?”
村里人闹纠纷,向来有权势的占理,你个老百姓想跟他们掰扯,简直不自量力。
徐国庆甚至不能不想到自己一旦失势,徐文庆背后连个保驾护航的人都没有,田老旺想欺负他,简直易如反掌。
屋里的人都忍不住点头。
尤其曾焕芝,毕竟从在娘家开始,身边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这么来的,她大米饭又不是白吃,哪能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天真。
当即道:“田老旺确实叫人信不过。”
就是徐文庆,也知道权大一级压死人,在学校,一个教研组长说句话也比他个普通小老师强。
何况一村之长,人都说天高皇帝远,这徐国柱在小王庄,就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他帮谁?他当然是帮自己的大舅子田老旺。
对徐祯祯的话,徐文庆这次再认同不过。
林满秀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这么说,这事儿怕是弄不成了?”
徐国庆看一眼徐祯祯,心里半是欣慰半是纠结,欣慰的是,这孩子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这里的长大不是指年龄,而是心性。
从卖画打工赚零花钱,到后来跟自己掰扯什么下岗就业什么搞活经济,再有今晚出言提醒田老旺存在的真实目的,徐国庆感觉自己都快不认识这丫头了。
以前她哪里会对这些感兴趣,以前的徐祯祯除了学习画画百事不问,最大的乐趣就是听收音机看闲书,典型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聪明是聪明,却都在学习和画画上,别的上头就要呆许多,尤其脾气又倔,将来遇事难保不吃亏,徐国庆有时候想起来也不免替她忧心。
眼下却一针见血,把个复杂问题说简单了。
另一方面又纠结,祯祯到底是个小孩子,小孩子的话他们听还是不听?
没容他多想,其他几人已经出声表达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听!
最后大家一致做出了决定,不给田老旺赚好处费的机会。
他们头碰头又把保证金的数额推敲了再推敲,又因为葛巧云家放出的烟雾弹,这个数额的下限就不能是三千了,怎么说也要三千五以上,上限在五六千,绝不可能再高了。
为了以防万一,他们也做了几手准备,等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时候也不早了,徐文庆曾焕芝起身告辞。
送他们出门回来,林满秀见徐国庆还坐沙发上发呆,就问:“咋了,还真为这事儿发愁了?能包下来就包,包不下来老老实实种地也饿不死人,再说文庆还当老师呢。”
她心胸一向宽大,凡事都想得开,不像徐国庆遇事儿容易想东想西,平白给自己找麻烦。
“不是为这个。”徐国庆抓了两把头发,眉毛皱得更紧了。
俩孩子都睡觉去了,屋里也没别人,徐国庆就忍不住把烦心事说了一点,“还是单位那点事儿,底下人都乱了,一天天的,我这儿估计也玄乎。”
“那你咋办?”林满秀问,可能是有前面祯祯拿话打底,现在提起来,林满秀担忧是担忧,却没那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