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货物作作价,大概也就一千来块钱的东西。”
徐国庆为此专门询问过售货员小刘,生意冷清,货架上东西不多,大部分还都是往年的存货。
“另外四家呢?”徐国庆问。
“不知道啊。”徐文庆老老实实道。
倒是曾焕芝犹犹豫豫的,好像有话要说,又好像不大肯定。
“小婶儿你是不是道听途说啥消息了?”徐祯祯问。
“咳,也不知道真不真,反正我来时候吧,听见胡同里巧云嫂子家的小光跟宝印哥家的丽丽拌嘴,我恍惚听了一耳朵,小光说赶明儿大商店就是他家的了,丽丽不信,说他吹牛,小光就说她爸妈把钱都借够了,整整三千。”
“三千?”徐国庆有点不相信,“真是这个数?”
“你在哪儿听的,我咋不知道呢?”徐文庆傻傻问他媳妇。
“你!”曾焕芝斜他一眼,“那时候你还在家蹲厕所呢你,我实在等不急,这才前头先出了门子,反正天不黑,也就几步道的事儿。”
“就在她家房后头大石凳那儿,我说先坐会儿歇口气吧,隔着个拐角,俩孩子就在另一边玩,也没看见我,就在那儿小声吵吵呢,不过我听得真真的,就说了三千,后来我喉咙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俩孩子看见我,这才跑了。”
徐国庆听完半天没言语,他不说话,别人也不说话。
这时候饭也吃完了,徐祯祯帮忙收拾桌子碗筷,林满秀把剩下半个西瓜抱上来,切开了,招呼着大家吃瓜。
“焕芝,来,这块大的给你。”
“好嘞,嫂子,我自己来。”曾焕芝忙说,不等伸手,徐文庆已经把瓜给她递过来了。
林满秀就笑,“还是文庆知道心疼媳妇儿。”
曾焕芝就说:“啥呀?在家也不见他这样。”又冲徐文庆道,“吃你的吧,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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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庆就笑,这才自己捡了块瓜吃。
三千块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起码在徐国庆心里还是个可以接受的价码。
“田老旺呢?”徐国庆问。
“他?”徐文庆一开始就没把他当回事,“那就是个打酱油的。”
“也别大意了。”
徐祯祯忽然想起上辈子关于田老旺的一件事,田老旺有个赌钱的毛病,有事没事赌两把,他手气通常都不大好,输的时候多赢的时候少,不过都是小钱,徐国柱跟田玉芬也不耐烦说他。
有一年输大发了,一来怕债主追上门,二来怕姐姐姐夫骂,田老旺家也不进,连夜跑城里去了。
躲了小半年,到年根底下回来,梳着背头,穿着皮衣皮裤,人模狗样的,据他满村子吹牛说是在城里赚大钱了。
后来有那精细人探出底细来,大家才知道他在城里给人当托,专门骗人钱财的,俗称仙人跳。
这事大概发生在啥时候来着?徐祯祯仔细想想,好像是她上大学期间,放假回来听人说了那么一嘴。
具体田老旺怎么骗人,怎么当托,她就不清楚了,不过一个人的品性德行大概率上是不会发生改变的。
按照眼下的情况,他承包是假,在里头浑水摸鱼,甚至赚取好处费应该是真。
至于徐国柱,徐祯祯改变了之前的想法,他有占便宜的心,但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志不在此,大舅子田老旺更是所托非人,所以现在徐祯祯更倾向于是他授意田老旺这么做的。
试想,再没有人比徐国柱更清楚几家竞争者的态度、拿下的决心以及透露出来的承包金数额了。
尤其她小叔徐文庆和侯宝堂两家,都是势在必得,都有面子人情,还都在一个胡同里住着。
答应了谁,另一家面上势必都不好看。
那应该怎么办呢?
在公开透明有村民旁观的情况下,两家都拿不到呗。
因为他们写在小纸条上的承包金数额都不会是最高,出钱最高的人,一定是田老旺。
可问题又来了,田老旺又不想真正承包,他接下来会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