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祯祯已经蹲在椅子前拿晒好的鸭蛋一个个往坛子里放呢,因为面向北边,所以刚才对方也只看到她个背影,根本没看到她手里鼓捣的是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田玉芬是有名的碎嘴子,闲话大王,徐祯祯根本不想她知道太多。
她叮嘱林满秀,“妈,她再问起来,就说是我瞎鼓捣呢,你也不清楚。”
林满秀笑,也没想那么多,“这有啥好说的,一个腌鸭蛋。”
“看见挣钱说不定她就眼红了。”
“你还想卖呢?要不好吃咋办?”林满秀问。
“哎呀,你尝过就知道了。”
把鸭蛋分别轻轻装进两个坛子,又把半碗白酒倒进晾凉的盐水里,拿勺子搅匀了,这才一块儿倒进坛子,坛子盖密封好,徐祯祯把它们又抱回案板底下。
“过个二十天再开封。”
“二十天能入味儿吗?”林满秀问。
“可能薄点,不过也能吃了,想流油再多些,就得再等上十天。”
徐祯祯说着进了东屋,翻开墙上挂的小日历,“今天八月二十九,二十天……”数到日子,“九月二十八,是个周五。”她拿笔圈了起来,写上“鸭蛋”两个字。
林满秀看她一本正经忙活,心里莫名有点想笑,这孩子,这两天也不知道抽的啥疯,一门心思光想着做生意赚钱了,又是卖画又是腌咸鸭蛋的,做生意哪是那么容易的,要容易,大家都不种地了,都去做生意不好?反正她是不看好。
不过祯祯这孩子从小有主意,想做什么是一定要去做的,拦是肯定拦不住,索性由着她去,等一开学就没闲工夫瞎折腾了。
林满秀看看时间,这马上都十一点了,一个半天啥也没干就这么过去了,不行,还是得找点事儿做。
她瞅瞅院子,公鸡正溜溜达达的找虫子吃,母鸡们窝在麦秸堆里打着盹,两头猪好像又瘦了点,身上蝇子快围严实了,她找了把艾草,拿火点了,搁一个小盆里烧,烧的差不多了,冒出烟来,这才搁到猪圈的砖石围栏上,能熏一点是一点吧,这热天,人跟畜牲都遭罪,不过也热不了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