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说,我是瑞诺卡最珍稀的花朵,最高贵纯洁的冰雪,”女孩一边说着,根本没有停下自己下楼的脚步,“那么,没有娶到我是那些男人的损失,可不是我的损失。”
“你——”女孩的母亲气得语塞,“你父亲真是把你宠得无法无天!我看以后啊,你弟弟也管不了你!”
“是了,是了,所以如果母亲要责罚我,就等父亲回来定夺吧。”女孩抬起头来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至于以后的事情,都以后再说,我先走啦!”
女孩并没有在父亲冬巡回来后被责骂,她兴奋地向父亲介绍了那个来自南方的少年,还向父亲展示了少年旅行途中的见闻手记。侯爵对于少年的所见所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邀请少年参加了冬巡结束的庆祝宴会。
穿戴一新的少年并不适应和身边的各种贵族推杯换盏,他早已习惯了风尘仆仆、独自一人的生活,好在他并不是主角,悄悄离开会场也不会被发现——本该是这样的。
“你可以飞起来?”跟着他也离开人群的女孩站在地上看屋顶上的少年,“你可以飞起来,还被我们的骑士抓到了?”
“我的小姐,我只是个勉强能让自己飞起来的末流风魔法师,您可别小看自己家的骑士啊!”刚刚在宴会厅观摩了各种魔兽尸骨、结晶的少年正兴奋地打算赶紧把这些东西都记在纸上呢,“小姐,这外面这么冷,您还是快回去和那些仰慕您的青年跳舞吧!”
“屋顶上不冷吗?像你这样的南方人,应该很怕冷吧?”女孩却没有想走的意思,她对每年都会有好几次的大型舞会早已感到了索然无味,“那你能让我也飞起来吗?”
又是一连串的问题,少年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问法,他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女孩感觉自己身体一轻,居然就这样飘飘悠悠地离开了地面。
“你就是这样飞过雪原的吗?”刚刚落在屋顶上,她又提了两个问题,“这是你包里的那些草,你就用它写字?”
“小姐,这是羽毛草。”少年从兜里摸出一根末端已经光秃秃的干草递到女子纤长洁白的手指间,“旅行的人,身上最好什么贵重易坏的东西都不要带。这种草,在路边只要拔下来蘸上水就能写,丢了也不心疼,只是在雪原上不长这样的好东西,所以我来之前特意在意外拔了好些带在身上。”
“我们这里缺了太多好东西。”女孩有些失落的说,她正好是最向往新鲜事物的年纪,在各种各样的书里如饥似渴地阅览北方没有的一切,人却一直被困在高高的雪原之上——首都学院的邀请函为什么还没有送过来呢!该不会是把她忘记了吧!
“不要这样说,瑞诺卡自然也有别处没有的好东西。”少年说道。
“比如说呢?”女孩急切地凑近他。
“比如说……”女孩的皮肤在清寒的月光下泛着宝石一样的光泽,少年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面颊,莫名红了脸,他一边移开目光一边结结巴巴,拿手去抠如同坚冰一样的屋瓦,“我——我在这里看过盛开在雪上的花,别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