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走至山道口，赵慕白停住了，心中一颤，双眼微微泛红，即便他极力忍耐着，但眼角还是渗出了一丝泪水。

王妙雅的尸体就倒在那里......身中数十刀，但是右手依旧紧握着长剑，没有松开。

赵慕白呆呆的站在那里，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样，或许是过了一分钟，或许是过了三分钟，他才僵硬的慢慢的走上去。

赵慕白看着王妙雅的尸体，缓缓蹲下，用手掌将她凌乱的发丝打理抚平，这似乎是他第一次以这样的心境去抚摸女孩子的面颊。他抱起了王妙雅的尸体，心中波涛泛滥。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傻的人。为什么......”赵慕白抱着王妙雅，走向广场的剑台，就是以前和这位师姐一起练剑的地方。他打算在那里挖个坟，将王妙雅安葬。也许，这就是人性使然，千言万语也形容不出赵慕白此刻的复杂心境。

经过广场的石柱，若菱的尸体也静静的倚靠在那里，任由雨滴吹打。赵慕白尊敬这位“师尊”，因为她的言行举止称得上是一代宗师。

赵慕白在泥土地上用双手开始刨坑，他特意没有选择使用器具，手指很快就摩擦渗出了鲜血，也许这会让他好受一些，疼痛感能让他觉得自己还真真切切的活着。在现代，赵慕白的母亲因难产而死，从小到大，他的父亲只会给他灌输经商之道——无奸不商，无商不奸。慢慢的，在赵慕白的整个成长过程中，脑海中想的只是如何才能赚钱、发展企业、进行利益输送。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埋葬，对自己有恩的人......

坟坑已经挖好，赵慕白先将若菱的尸身放了下去。耳中回响着若菱对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在穷困潦倒之时，独善其身也是人之常情；倘若有朝一日能够有所腾达，还请兼济他人。”

“呵，有朝一日有所腾达，兼济他人？我，就是个窝囊废物啊。”赵慕白脸色苍白而透着麻木，自嘲的癫笑了起来。

他再次抱起了王妙雅，准备将她入土。此时王妙雅的胸襟内却掉落了一个早已褶皱的纸团，侵染着血迹和雨水。这个纸团的形状，似乎有一个尖尖的折角，和一对翅膀......

“厄啊！”赵慕白再也绷不住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自身连同王妙雅的尸体一起跌入了挖好的坟坑。也许，就这样将自己一起埋了也好。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