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承认自己是假的了，南卯微微一笑，看着手中明明飘摇微弱却经久不息的光亮沉下眼眸，“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副本又是怎么回事。”

黑雾好像失去了全部抵抗手段和本领，“你不都猜到了吗，宋喻寒在这个副本死后成了这里的神明，年复一年被愚昧的村民捆绑着回到最初，最繁盛的起点。我是神明死后留下的唯一东西，也就是他的不甘，他的恶念，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毁灭村子。”

“可这个村子根本就没有活人了。”

“谁说死亡就是痛苦结束的终点？我被困在这里生生世世不得解脱！那这些人，这些刽子手自然也休想置身事外。南卯，在生死面前没有人愿意冒风险，曾经我也向外乡人寻求过帮助，我告诉她们破坏仪式只能让我解脱，让宋喻寒变成和这些人一样。唯有心甘情愿成为山神的新娘，心甘情愿用自己的生命献祭，这个副本才能迎来真正的解脱。”

【副本山神的祝福探索进度76%】

“没有人信我，他们都死在了自己的自以为是下。或者感情才是最没用的东西，你不也是这样？你也没有心甘情愿地为宋喻寒付出过。”直到此时此刻，那黑雾终于露出自己原本就狰狞的面孔，透过南卯看见了千千万万个曾经信誓旦旦说要救他的人。

“你现在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吧？有自己思考的能力吧？也应该没有谈过恋爱吧？两个人之间就算有了感情也不是融为一体，什么叫做心甘情愿，别人愿意做的那叫心甘情愿，别人不愿意的那叫做道德绑架。”南卯丝毫没有顺着他偏激的想法继续回答的意思，反而带着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看着他。

“有的人爱人，就算变成了一坨球，一棵草，也会竭尽自己所能的爱人，替她击飞困难，弯腰遮住仅能遮住的阳光，但所有的付出不是人家该你的，对吧萧常衡。”

南卯口袋里的黑球跳动着，终于挣扎挤了出来，想要同南卯亲密贴贴，可一想到自己如今一碰人就受伤的模样，谨慎的在口袋边缘上下挪动充当点头。

南卯神情微缓，嘴角含笑，“我知道要怎么结束这个副本了，也请你相信我。”

那黑雾好像愣住了，看见南卯转身就要走，忍不住叫住了她，“你要，当我的新娘吗？可是，你知道仪式会有副作用吗？那样的疼痛不亚于……削皮挫骨，千刀万剐。”

“等着我。”南卯放回那盏灯用行动表示，似乎再也不怕这片黑雾的侵蚀。

她走出门，下一刻时空流转她好像倏然又回到水井底下，上头还能听见李袖儿颇为着急又惊慌的呼喊，“南卯？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