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花朵朵也没想到若若这么快就有了如此亲密的朋友,虽然没听见她们聊了什么,但那咬耳朵的模样骗不了人,两个人聊了那么长时间,可见不是一般的“有话可说”。
若若点点头,是啊,多年挚友,难得她还能像过去一样敞开心扉,若若其实是很开心的,可听说她离婚了,心里又替她难受。
她俩的婚恋经历很是相似,另一半都是高中同学,毕业不久就结的婚,原想着彼此了解,有感情基础,即便还没有孩子,也能互相包容,不至于过不下去,谁知就闹到离婚收场了。
若若听吴凤梅的意思,洪升出轨了,洪升那人若若见过不多的几次,最深刻的印象就是他比较懒,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什么都是吴凤梅替他打点好,若若也曾委婉地提过,老公又不是儿子,为嘛那么惯着他,奈何吴凤梅愿意,周瑜打黄盖,自己又何必做那个恶人?
且吴凤梅因着自己这些年来没有为他生个孩子,心里总有那么点儿愧疚,只好在日常生活中照顾他补偿他,别人还能说什么呢。
听了吴凤梅的故事,若若越发想念邓舒文,过往的种种又一幕幕闪现出来,连花朵朵喊她都没听见。
“你刚说什么?”在花朵朵再一次的吆喝下,若若终于回过神来了。
“今晚歇了咱也去医院看看马大姐吧?”
“马大姐怎么了?”
“你还不知道?”花朵朵诧异道,“马大姐昨晚被人打了,两根肋骨骨折,你说她那么大年纪,遭这份儿罪值得吗,唉。”
若若抬眼:“怎么回事?听你说,她自个儿上赶着找的打?”
“也差不多了。”花朵朵边摇头边整理衣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马大姐这人什么都好,就那张嘴最招人烦,提醒过她多少遍,闲事儿少管少说,她就是听不进去,这不,吃大亏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赶紧说啊,可急死我了。”若若急得直跺脚。
“急也没用,你也不能替她疼,也替不了她上手术台,她那该受的罪一丁点儿都没少受。我就是气,明明可以避免的嘛,咋就不长记性,上次蕊蕊那件事,吓得我三魂出了六窍,那之后我和小安前前后后不知道提醒她多少次,这才几天,老毛病就犯了,把自个儿折腾进医院了。”
“你也别气了,再气也不能替她疼,也不能替她上手术台。”若若这一怼,花朵朵醒过神来,顺手拍了她一巴掌,“在这儿等着我呢,真是坏透了。你看我,气得都忘了她是怎么进的医院了,光跟你发牢骚了。”
她整理完手里的最后一件长裙,拎了一串钥匙往安邦国的店里走,边走边说:“我也是听小安打电话说的,好像是有人猛踹公交站牌,硬生生把那牌子给踹倒了,马大姐看不过,就说了几句,那人自然是不听的,反骂马大姐多管闲事,那公交站牌嘛,又不是谁自个儿家里的,被随意破坏怎么叫闲事呢,马大姐自然不服,对骂起来,这不,就被打了。”
“为什么不报警呢?破坏公共设施报警就行了呀。”若若第一反应就是报警,明目张胆地破坏公共设施,谁给他的胆子?
“马大姐是那会报警的人吗?她要是知道遇事要报警,就不是她了。她那代人,最怵的就是和警察打交道了,见了警察像见了班主任似的,有多远躲多远,躲不了也立马站个军姿,人家问一句点个头,话都不敢说,还报警呢,报电线杆子还差不多。”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这根本不是马大姐,马大姐可不就是凭一张嘴闯江湖的吗,她能那么菜?”
看若若似笑非笑的样子,花朵朵噗嗤笑出声来,马大姐似乎确实没有她形容的那么菜,说这话的时候,她脑子里出现的人是和马大姐同龄,看上去却比马大姐老十岁,见人永远垂着头,看人永远笑眯眯的人,他如果有马大姐的泼辣,哪怕稍微刚硬一点儿,自己也不至于心软如斯,左右为难。
有些人,是不能光看样貌的。
她摇摇头,甩掉脑子里那些有的没的,打开安邦国的店门,清点剩下的赠品。
“话说,安大哥今天忙什么去了,早上还瞧见他,下午人太多我都没注意到他啥时候关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