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理斯气得说不出话,他的胸膛不住起伏,一个糙汉子,居然在这种情况红了眼眶。
他忽然感觉到有什么碰到了自己的腿,低头一看,一根触手正卷着两根武器,一根帝国制式法杖,一根制式长枪。
他陷入了沉默,脸上露出了挣扎之色。
他知道这是那位在逼他做决定。
不,不是逼,只是分析现状后做出的最合理的判断。
交涉谈崩了,双方的理念不同,嘴上分不出真章,就只能诉诸武力。
那位也只是在提醒他,不要再和先前一样进入自我怀疑的崩解状态,他已经加入了虫族,自然要为虫族效力,而不是在这里哭哭啼啼。
咬咬牙,他伸手握住了长枪。
他虽然是牧师,但使用的武器是特制的,这些帝国制式法杖并不能支持他的战斗,反而使用长枪,进行无需法杖的吟唱会更方便。
只不过这样做会让施法速度降低不少。
那位知晓了他的想法,为他搭建起了一条通往地面的长阶。
他看向帝国方向,一眼看到了整齐前进的战士们,以及领头那个装备精良、步履坚定的男人。
头盔夹在腋下,厄尼索面无表情地带着战士们并入阵线,井然有序地穿行在正在火力压制的队伍中。
很快,他就来到了整个队伍的最前方,稍稍站定,将肩上的巨剑戳在地上,而后当着魔物的面将头盔带上。
达理斯深吸一口气,没有走台阶,而是径直跳了下来,没有在乎自己有没有穿戴护甲,擎着枪慢慢走向了最前线。
火力压制依然在继续,两人都没有在意,厄尼索没有取消命令,而达理斯也没有抬头看那些火球一眼。
就仿佛它们从不存在一样。
“你不该这么做。”达理斯摇着头。
“是你不该这么做。”厄尼索看着他,就好像死了心一样,眼神里一点波动都没有,“我只是在执行预设的程序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