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似一丝月光也无的,望着黑洞洞的长廊。
“太太今天说要跟闺蜜喝茶,晚上就不用准备了,她跟您在陈公馆那边吃。”
门口,杉姐的声音还在继续。
男人安顿好熟睡的孩子后,蓦然回头,“她还说了些什么?”
走出房间,男人的声音很冷静,是他都没想到的冷静,
却没人看到,他一边走,一边抽出电话的那只手一直在发抖。
他今天,根本就没有跟女人说自己会去陈公馆。
而且,自上次他们去警察局以后,惠萍的老妈就亲自找到了他说以后是绝不会让自己家女儿掺和进他们的事情里的。
那么就是说。
今天的两点,找公馆跟去闺蜜家都是假的。
惠萍的电话接通,那头传来的却是女人她妈的声音,“这么晚了,何事?”
一听就是十分镇定的,男人急忙说出自己的诉求。
那头却是十分淡定的道:“倪枭,要知道你是最了解林夏兰的人,她什么性格你还不知道吗?
潮州圈子就这么大的,你现在做出这样的事,诶,我敢说你们之间肯定没完。所以别给我打电话了,我没见过她,也绝不会让自己的家人掺和到你们的事情里面去。”
阿彪婶的声音沙哑,却自带着一种老江湖从容。
她不会撒谎。
就目前香港来说,还没有人敢冒着得罪他的风险跟他作对。
只不过,他们还有孩子。
男人心中抱着希冀的,尽量不去想刚刚阿彪婶说的话,但对方的声音却总在他耳边回响。
是啊。
望着主卧的大门,男人的心底里又响起了那句,“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面对着近在咫尺的房门,男人竟然没有推开的勇气。
他的脑海里忽然想起当初的一件事情——
像他这样的天子骄子,怎么可能会突然喜欢上一个身份地位跟自己相差十万八千里的人。
当初看上林夏兰以后,他是收心了,但也没有完全收心。
搞钢铁引入,废弃船舶场技术翻译的时候,有个上级领导的女儿对他有意思。
他知道,但他一方面对那种官宦家庭的制度看不上以外,另一方面,就是他想看看林夏兰会不会吃醋。
作为工程师需要看得懂俄罗斯的技术文件,他基本上是跟那女人朝夕相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