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剑的吼声还在响彻。

而这句话，总算是让凌天远掠的身影陡然顿住。

这个性格直爽，并且经历过无数劫难的老头停顿在空中，没有回头，肩膀在轻轻抖动。

他一直以来都对李昊寄予厚望。

但现在，他却真的生出来一些后悔。

也许，比起家人们能够团聚，其乐融融，他们凌家能否继续维持在大周城邦联盟的地位并且富贵永享，并不是那么重要。

谁又能保障千百年后的事情。

凌天会这么冲动的离开凌萱雪的宫殿，不仅仅是因为心里的悲愤，还有着……他看到凌萱雪她们抱头痛哭时，心里生出的浓浓自责。

这种自责让他觉得没有办法面对凌萱雪。

“唉……”

独孤剑轻轻地叹息了声，掠到凌天的旁边，“凌老头，我们做错了。我们不应该把他推上联盟名誉长老这个位置的。”

凌天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咬着牙好半晌才缓过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我只是在想，怎样才能让霍雷那个家伙付出代价。”

“如果元蒙能够恢复过来，兴许有可能。但他就算恢复过来，也大概不会帮我们替李昊报仇。”

独孤剑有些黯然地说道。

“那就这么算了？”

凌天怒道。

他双眼通红地盯着独孤剑。

独孤剑愣了愣。

他已经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曾见过凌天露出这副模样了，上次，好像已经是遥远的岁月。

那时候他和凌天都还只是普通的自由武者，眼睁睁看着一个和他们从小到大的伙伴丧生在凶兽的嘴里。

“我知道你是什么想法。”

独孤剑道：“但如果我们因为李昊的仇，就发动内战，对那些会要丧生在战火中的无数人公平吗？”

顿了顿，又叹息了声，“而且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打得过大联邦的可能吗？一旦跨出那一步，所有人的结果都将会难以预料，我们可能在失去李昊以后，还会失去天星，失去天权，失去……我们很多很多的亲人和朋友。如果我和你两个老头子拼了命就可以把霍雷干掉，我绝不会拦你，现在就和你一起杀过去。”

凌天怔怔不语。

他一直都以自己的实力为荣。

但现在，他前所未有的痛恨自己的实力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