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老头子...”
“嗯?”
“我在听。”
“...以前我常觉得,比起我,这座城市更像你的孩子。”
安眉毛一挑,酒杯往桌上一杵、气势十足:
“臭小子,这就是你大半夜砸同学窗户、马桶里面放鞭炮、在同学书本里面夹新鲜昆虫美其名曰做标本的理由?”
“让我省事的事儿,你可是一件都不干,不让我省心的一件都没少干, 做他们的老父亲,可比做你爹轻松的多!”
“额?你还记...”
“废话!”安震声如雷“你9岁那年还把内裤...”
年轻人顿时急了,噌地一下站起捂住了微醺后有点把不住门的安的嘴
“诶诶!您给留点面子!公众场合!”
——
安出生于边缘城,进修于米德加尔,与拉斯特与蒂法儿时的几个伙伴不同,他从最初就带着不同的视角进入的那座城市,而且三十年前的米德加尔下层各个区域具备领导力的核心都还没有出现,即使有神罗治安维持部门的主持还有表面的秩序,但他还是在初见时就看到了那实际上强权镇压下背后仍然存在、且几乎无法用正常手段根治的混乱和无良。
于是最终选择在二十岁最好的年纪,回到家乡、为建设“更好的边缘城”出一份力。
他不能让在“朱农城”的“遗址”上才建立不久的边缘城,也变成那个样子。
“如果生活不美好,那就赶紧动起来。”
他自认不是一个强大的、有影响力的人,但是在作为“维护者”的时候,他始终相信自己所站的那一边,是“公正”的一边,“正义”的一边,更是“法律”的一边。
正是这种近乎于信仰的精神支柱,让他三十年来在“秩序维持者”的位置兢兢业业,从一级负责巡逻的警卫开始,一步步走到了一只脚踏入边缘城政坛的地步,还保持着初心。
但是他也不可能只有初心而已。
边缘城的权力核心可以分为三大:负责民生、建设,由民众票选出来、代表民众意愿的政府;负责制定和完善法律,审判和裁定边界的审判机关,也是司法部门“法院”;负责执法的暴力机关“警视厅”,下属分支机构“警署”,每个分支都基本独立、没有明面上的利益纠纷,互相之间存在制衡制约,所以这艘小船没有船长,只有“舵手”、“大副”,以及无数各司其职的“船员”,三个核心之间互相监督,民众也会施行监督的权利,于此虽然小问题不断,但是该制度还是非常稳定地持续了三十年,让边缘城“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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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对于个体,能一路走到执法机关“警视厅”最高层的地步,“初心”往往是不够的,
这说到底是人类组成的组织,盘根错节的“社会”是必然会出现的内部结构,为了保证自己的“纯粹性”,长达三十年的时光里他不近女色,不好金钱、强身健体防止突来横疾、只收养了一个孤儿作为养子,住处朴素干净,除了该拿的工资一分不取,养子他只在12岁之前给予了引导、帮助他树立了正确的三观之后便放手不管,如今也正常的完成了学业,成为了一个非公务系统的普通人,搬出了家、自食其力,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成为了教育系统中的一员,
当然,他也不是完全的“事业狂”,也不是“完美”的人,13岁起就爱上小酒的他也一度出现过酗酒的情况,最终靠着强大的自控力和养子的陪伴、责任感的感召才到了今天。
每周的周末公休就是属于他自己的时间,那时候他都会和养子见上一面,小酌一杯叙叙旧,那就是他作为“安”时,最开心的时候了。
——
当堤坝打开了一条裂缝,决堤便如期而至,怀疑一旦产生,安脑海中许许多多的信息便化为了一条洪流,冲垮了最先为自己安置的防线。
摘下制服帽子后,露出的是一头稀疏泛白的发丝
“不会吧....不会吧...”他反复重复着这句话,看起来些许魔怔。
全因就在刚才,他的脑海中突然想起了一个很早之前内部就提出过的假设:
“失踪,如果那些受害人都是被掳走了,他们之间又没有共同点,或者说他们的共同点只有那些人都是‘人’,作为‘人’本身有利用价值,幕后主使者可以将之利用为‘资源’。”
“这种现象在当今生产力大幅提升、奴隶制废除的社会里确实很难出现,但是不代表不可能。”
“而既然是‘资源’,就代表其中每一个‘人’都并非是无可替代的存在,无论是有丈夫的母女,还是垂钓的渔夫、工厂工作的工人...”
“自然也不会非要‘特定的某个人’。”
再从结果来看,武人拥有强行带走警方监视对象的实力,能够通过各方动静找到矛盾核心的情报搜集能力,也在“失踪案”情势有些失控的前提下选择出手,再加上警员们虽然都有些外伤,却都只是皮肉之苦,属于休养几天就没事了的那种结果,说明对方不是在赶时间就是在手下留情,而他多年警察的直觉告诉他真相估计更偏向于两者都有...
“那么,这个武人如果和沃特相识、亦或者是发挥‘五台’特产的‘侠义之心’才动手的话,就说明他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