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帽间内,姜芸舒服地窝在里头唯一的单人沙发上,袋口向下,把袋子里的所有东西都一股脑倒在了旁边的小茶几上。
两块金色云纹的薄布,两根红色长绳,一根金色流苏,还有两份五颜六色的针线包,和一把金色小剪子。
她琢磨着比了下尺寸,专心致志地开始动手做香囊。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
十分钟。
外间的男人终于坐不住,从座椅上起身。
似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却还是迈步走向衣帽间。
果然在她意料之内。
姜芸内心不由得瑟,面上却还是努力维持淡定,看似还在一门心思做手工。
他的性格她自认并不完全了解,这段日子下来却也多少摸索出了一些。
碰到大事,他愿意放手给彼此空间和时间去慢慢思考。
如是小事,他却得眼下立马沟通解决。无论结果是好是坏,主要还是为避免更多的误解和持续内耗的冷战。
求婚么,确实是成功了。
但刚才她连声无脑承认又急于逃走的行为,估计让他现在心里有些躁吧?
林见阳双手插兜,直到走到她边上,才停下脚步。
衣帽间只有这一张单人沙发。站着俯视压迫感太强,不适合和她好好沟通。
他略一思考,选择在茶几边上单膝跪下,端看她手里不停的动作。
姜芸给手里的线优美地打了两个死结,慢条斯理地拿起小剪子从容剪断线头,才缓缓抬头看向那跪在身边,宛若一只温顺大狗的男人。
她挑起秀眉,气定神闲道,“请问林总有何指教?”
“你在做什么?”
“做手工。”刚才不是和他说过了?
“……做的什么手工。”
“哦,做的香囊。你看过古代电视剧吗?就是里面那些男性角色腰间佩戴的那种。当然做不了那么精细,就图个好玩。”
做香囊很好玩?
不是他了解的领域,林见阳抿了抿唇,一时半会接不上话,也找不到合适的话头重提刚才。
他只得凝神看着姜芸又开始下一轮穿针引线,手速飞快却优雅地在一块金色布料上缝出了一条笔直的虚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