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乖巧不过两秒,云舒眼睛就开始泛红了:“我就看着二姐在那里被人都欺负成那样,才把她带回来的,可是这脚刚刚踏进我们村呢,就有几个在故意说话刺激她,我就怕,万一我二姐想不开那可怎么办?”
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李建民。
李建民虽然觉得云舒危言耸听,但也没有喝斥小姑娘关心姐姐,最后,也只能长叹一声:“这个你找我,我也没办法,我都管不住人家干活偷奸耍滑,还能管得住人家的嘴啊。”
正经归生产队长管的他都弄不好,还能管得了人家东家长西家短?
云舒急了,就李二丫去跳河的事说了一遍,泪水都涌了出来:“建民伯,我就怕村里人说话太难听了,我二姐受刺激到时偷偷寻了短见怎么办?今天我是盯着她,但谁也不能分分钟守着她啊?”
一想起那刺激的场景,她就觉得腿还发软。
云舒一说,李建民当即变了脸,刘红梅腾地站起来,把烧火棍一扔,人就跑了过来,对着李建民严肃地说:“这还得了,你赶紧过去,叫李建安赶紧把李二丫送走,可别留着祸害一村的人。”
云舒还是第一次看她如此近乎狠厉的表情,一时又惊又怕又不知所措,只能不服气地抗议:“伯母怎么这么说话,我二姐什么时候祸害过人了?”
刘红梅根本不理她,只是冲着李建民大声道:“李建民,这事不能含混过,我不姓李,可我的孩子姓李,你们现在就把她送走,一晚都不准留!”
云舒只觉得大事不妙,但她完全不知道刘红梅凭什么敢赶李二丫走,这是一九七五年,又不是公元前七五年,离婚,寡妇再嫁都是法律允许的,祠堂里还写着“某某某万岁”呢,茶园村也只是偏僻一点,又不是什么原始部落。
李二丫又不回她家,她说送走就送走?
她愿意在李建民面前乖巧听话,也是李建民虽然严肃,但对她还有回护之意,刘红梅真敢送李二丫,她以为她还会乖乖听话?
热血上冲,云舒双手握拳,一声怒吼:“谁敢送走我二姐,那得从我尸体上踏过!”
世界顿时安静。
不说李建民夫妇,就是刚刚进门李建民的大儿子李显东也吓了一跳:“四丫,你跑我家来鬼叫什么?”